「风将军,曲某有一事冒昧请求,还望你能答应。」曲向楼在来将军府找人的时候,早已经为所有的情况预先做好了各种的打算。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风涤尘对水楼并非无意,水楼也不是真的讨厌他,所以她决定再给风涤尘一次机会,瞧瞧这对小冤家,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撮合而成就一段良缘。
「曲兄但说无妨。」风涤尘料想不出曲向楼有什么事请求于自己。
「刚才因和朱兄有一点误会,交手时在下受了点内伤,所以两天内暂时必须留在将军府里养伤。」曲向楼开始布下她的计画。
原来曲向楼真是教皭顃给打伤的,风涤尘心想。「这是当然,请曲兄就放心侍在这儿安心养伤,风某定会将水楼找回来。」他信誓日豆地对曲向楼说道。
「不用找了。」
他惊讶地瞅着她。「曲兄,此话怎讲?」难道曲向楼知道水楼的下落?
她看着风涤尘面露疑色,冷静自若地笑道:「如果风将军认为在下将舍妹藏了起来,我的回答是没有。水楼失踪的事并不急,就如同我先前说过,她除了回傲风堡外,没有其他的去向,但是在下留将军的用意,并不仅于此。」
有什么事比水楼目前的下落更加重要?风涤尘实在不明白曲向楼在卖什么关子。可是当曲向楼开口提起此事的时候,他的确能同意,曲向楼所提出的这件事,真的比曲水楼的下落更加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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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人了夜,吟风楼就进入了营业的时间,多少个胸有点墨的风流才子、富商豪绅、朝中大官,全都如鱼群般地蜂拥而至,花着大把的金钱以享受整夜的歌声好酒、美女轻喃,和一夜的浮生若梦。
然而即使身缠万贯,没通过门口守卫的诗对,寻常的土豪霸主是进不来的,所以无怪乎吟风楼是京城中名声最响亮的妓院,诗对的难题不但不令那些富家子弟们退避三舍,反而更加趋之若骛,将进入吟风楼的大门视为一种财势、阶级的表徵。
但无论贵为王孙公子,还是市井小民,喝醉了都是一副德行,要不吟风楼前厢宾客们的高声谈笑、酒杯清脆的撞击声、姑娘们的调笑声,就不会伴着歌声优美的小曲越过长院回廊,传到位于后厢的客房来了。
曲水楼烦躁地推开房门,将周遭的声响全视为噪音。
「大楼主,有何事吩咐?」在曲水楼房门口守着的婢女躬身问道。
邀语因不方便向下人们透露出吟风楼与傲风堡的关系,只好依着下人们当初的猜测,将曲水楼解释为下人未曾谋面的「吟风楼主」。
她撇一撇嘴,在傲风堡里有管家公和秋娘,将军府里有巧儿和小玫,怎么她连到了妓院里都还有人盯哨?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怕她会平空消失了般。
曲水楼不理会婢女的询问,迳自往前院走去,婢女又拦住了她,「大楼主想做什么事都请让奴婢来处理。」
「我想出去逛逛。」曲水楼说道。她在房里闲得发慌,什么针织女红的她全没碰过,向楼去找那个疯子已经整整三天了也不见人影,她担心得直想跳脚。
「二楼主吩咐过奴婢,不能让大楼主出后厢一步。」婢女谦卑地回答。
「不能出去?难道你们也打算软禁我?」曲水楼听到不能出去这句话火气全涌了上来了,她又不会出去害人,整天把她关在房里是什么意思?
「二楼主也是为了大楼主的安全着想,前头儿楼里正在营业,倘若有越矩之徒意图不轨,会让你受惊。」婢女依着邀语教过她的回答照本宣科地念了一次。
笑话!她曲水楼岂会怕区区几名登徒子?她都打定主意到将军府走一趟去找向楼了,谁能拦得住她?「受惊?你当我被吓大的呀?我说我要出去。」
「可是二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