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好朋友,是床伴,还是打发时间的对象?」
「不知道就不知道,什么关系还不是一样?」干么口气那么差,培妮也火了。
「不管是男友还是好朋友,床伴还是打发时间,都可以睡在一起,是吗?」他沈声问着,她看不见他痛苦的表情。
「你很烦耶,又不是真的要谈恋爱,干么那么认真?」被康乐旭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很烦躁,培妮也跟着发火。「是什么关系重要吗?就算结婚也可以离婚啊,有法律效力的都没用了,何况是口头承诺!」
她爸妈就是最好的例子,结婚对她有双重意义,代表她要走进快乐的坟墓,更要走进恋爱的坟墓。
康乐旭在另一端沈默着,他叹息,彷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听见他叹气,培妮高傲的外表因他而崩塌一角,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理念,坚持站在顶峰,穿着孤独的外衣,不跟康乐旭也不跟自己内心的渴望妥协,纵然说这句话的同时,她也感到心痛,像电流一样,猛地袭上心口。
「反正,」她咬牙道:「要就快快乐乐在一起,不要就拉倒。如果一定要谈到未来,那我们就说拜拜。」
接下来,彷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他们僵持着,谁也不开口。
其实,她很想笑着跟康乐旭开玩笑,要他别那么严肃,但她拉不下脸,半句话也说不出口,这是自己最坚持的地方,她说什么也不让步。
康乐旭应该为了她而妥协吧?毕竟最近那么快乐,不可能只因为她答不出彼此的关系,他就真的翻脸吧?
什么关系又不是很重要,快乐就好啊,不是吗?
培妮才想开口打破沈默,康乐旭抢先一步──
「拜拜。」
喀一声,电话挂上了。
培妮愣在当场,那些说不出口也无法形容的感觉,全部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差点将她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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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旭说了再见后,他们像没发生过任何事,像没睡在一起,没一同吃饭逛街,没经历过对方的生命。他们保持着距离,冷冷地对待彼此,比起三年前那次事件之后还严重。
康乐旭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开会时还是照样骂她,只是骂完后,再也不会打电话来向她说对不起。下了班跟客户见面,也不曾再问她要不要跟着去了。
这天培妮终于气不过,开完会,她按分机给康乐旭,他一接,她立刻发飙。「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怎么说不理就不理?好啊,如果真的这样,那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以后也不会再打给你!」
「好。」听完了,他答应,很迅速地挂了电话。
培妮怔怔握着话筒,感觉自己的怒火被他全数冰冻。
那通电话后,培妮也真的没再打电话给康乐旭了,私下没有,办公室的分机更没有。他们之间如有公务上的往来,譬如说呈报价单,批示合约,都是经由其他人,也许是康乐旭的秘书,或是浅兰。
如果真的有重要的事要交代呢?那就面对面说,培妮到康乐旭的办公室,从进去到出来不到三分钟。凡事讲重点要求迅速,是康乐旭一贯的风格,他之前用在她身上的耐心,全部不见了。
几天下来,培妮从原本的愤怒,转而对康乐旭视而不见。
大家要冷战,那就来吧,她又不会输。
结果培妮悲哀地发现,偷偷观察康乐旭反应的人是她,暗中打听消息,看康乐旭有没有心情不好的人,也是她,连康乐旭何时跟客户约会,和什么样的客户,她都一清二楚。而她的行踪,他毫不关心。
于是培妮心想,康乐旭最近很忙,他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根本没有时间去挽回彼此愈来愈恶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