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生本就是一场赌注,
运气好,可以很开心;
运气不好,伤心自然是在所难免。
经过大头郭一针见血的分析后,犹如醒醐灌顶猛然让我一阵热血。
是啊,我实在是太龟了。
光是会在那边唉声叹气的,事实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做。没有跨出第一步,又如何会开花结果呢?
嗯嗯,积极!要积极!
我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点表现,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本来是想等期末考后马上展开追求的攻势,然而再怎么精密的计画总还是赶不上瞬息万变的变化。
最后一天的考试排在周五,因为是重点科目的关系,星期四我当然是不可能去「花样年华」帮老妈顾店,只能留守在「状元及第」里啃那厚厚一迭财经理论。理论就是理论,看了几十遍几百遍都还是死的,真是愈看愈困,愈看愈想滚到床上跟特制加长尺寸的蚕丝被缠绵。
挣扎了好一会儿,我决定先下楼去「财记煎包」填饱肚子,回头再来考虑要上床和棉被恩爱还是再跟穷极无聊的白痴理论继续搏斗。
「财记煎包」一向卖得很晚,住在附近的学生常常把他们的煎包当消夜,很难得有煎包做得像「财记」这样不会太油腻的;也因此,「财记」的生意实在可以说是好得不得了。
刚搬来这里的时候,我还一度想过以后要开一间像「财记煎包」的店,搞不好可以白手起家成为台湾新首富也说不定呢。
当然,这是绝对不会得到老爸老妈的祝福的。我想,应该没有做父母的能够接受辛苦养育大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去卖煎包吧?
我一边衱着一百零一双蓝白脱鞋蹬蹬走出大楼外;外面的空气和室内简直天差地远。今年的冬天还真不是普通的他妈的冷,我把脸瑟缩在温暖牌大衣里,不停来回搓揉双手猛吐热气取暖,心里忖思着明天考试时手会不会冻到没办法写字,此时脚步也刚好挪到了「财记」档口。
「老板,我要十颗煎包。」天气实在冷得不象话,光是开口说话就像是气功高手在吞云吐雾表演特技。
「马上好,等等啊。」
「财记」的老板是个满脸胡渣子的中年汉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是见他一件白汗衫闯天涯,在天气比较冷的时候他会多加件薄得跟纸没两样的夹克,感觉有穿跟没穿夹克其实是差不多的。
我一直猜想这老板肯定是在长白山某个原始部落长大的,而那个部落的人天生体质就强壮得像一头熊,他们的毛细孔可以配合空气中温度升降随时开闭,他们的寒毛不单只是排汗作用而已,甚至跟熊身上的毛发具有相同的保暖功效。
当然,这全是我片面的猜测,未经证实。
虽然我经常来光顾「财记」,买到老板都认得,但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会跟人随便哈拉混熟的个性,尽管满腹疑问,却始终没有开口问过这疑似熊族人的老板。
换作是大头郭,早就劈哩啪啦问个没完没了,搞不好没几分钟就跟老板麻吉到买十颗煎包送一颗。
当我正缩着身子想着下次应该叫大头郭来刺探老板的底细的同时,被冷风吹冻了的左耳因着一道好不熟悉的声音微微抽动起来。
我的耳朵向来很灵敏,听过一次两次的声音很快就会自动存档记录,尤其是自己正在牵挂着的「她」。
在我还没转过脸去确认前,脑中已经先一步浮现出端木紫的脸孔。
果真没猜错,真的是她。
「老板,五颗煎包。」
「好的,马上好。」老板掀开锅盖,蒸气顿时奔腾而出。
「今天很冷耶,老板你穿这样不会冷吗?」
「不会啦!这种天气凉凉的刚好呢,再高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