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期望他又会出现眼前。
随后的整个星期她再也没有见过克伦,那天匆匆重逢的情景成了她夜里最新的折磨。
到了星期五下班之前,她终于对尔凯提起合约的事。
“我不晓得我到底该怎么做,”她努力克制自己,不使嘴唇抖颤,“我以为我和克伦的合约仍旧有效,可是他说他要放我走,如果你……你能……”她的话停在半空中。
“没问题,”尔凯捏捏她肩膀,“是该有个人去跟伟大的萧先生谈谈了。”
“尔凯,拜托,别——”她用力咽口水,“一一请你什么也别说——别提起任何无关工作的事,我是说……”她眨眨眼,撇开脸,“我不想要求任何人情。”
“人情?”尔凯看来似乎按捺不住,脾气快要爆发了,但是萝芙紧抓住他手臂,恳求他,他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你们俩究竟是怎么了?真搞不懂。”他问着,但没逼她。最后她向他保证没事,他无奈地耸耸肩。
直到星期—早上她才知道尔凯还是去跟克伦谈过了。
这天她正专心埋头制作戏剧公司的迷你模型,突然听见工作室外头的大门砰地—响,尔凯已经出去了。等到工作室的门猛然大开,她才知道那阵嘈杂的噪音就是他—路带进来的。
她仍旧低着头,没敢抬眼望。直到——个牛皮信封猛然摔在她面前的桌上时,她才吓得抬起头。
“这就是你要的?”他的声音好刺耳,“你至少该有点礼貌,自己过来跟我要!”
她看见克伦的黑眸在向她挑战。然后,他似乎觉得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满意地转身,准备离开。
“克伦!”她站起来,倾身抓起桌上的信封,以颤抖的手指拆开它,同时匆忙跑上去追他。她一瞥见里头的打字文件就结果知道了,她在门口拦住他。
“等等!你—定得听我说。”她低声细语,强烈地感觉到工作室里其他人投来的好奇眼光。
“我已经听够我想听的所有的话了,”他的眼光扫过她的脸。或许,是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反应吧,他的态度逐渐缓和了。
他把手搁在门把上,停驻片刻,“我只是以为你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我,我以为你还在三心二意,无法决定。然后这个,”他指指合约,“我才猜到你保持沉默的态度,也许只是天生的保守作风罢了。”
“我从来没有犹豫过是否要离开你,克伦。”
“哦?”他嘴角扬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们的眼神紧密地交会,然后她点点头。他深深地凝视她的脸,然后撇过头,望向半掩的门外。萝芙看出他正在和内心某种力量交战,挣扎不已。
“是尔凯告诉你。我不想继续为你工作的吗?”她小心问。
“不完全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他回头望她,“你——直没过来见我,显然已经把你想说的话表示得很清楚了。”
她感觉心慌意乱,一股朦胧的希望逐渐升起。“我一一我不知道我该过去……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受欢迎。”
他叹口气,“我好像记得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一次。这大概是你习惯……”
“已经不再是了。”她微微——笑。
他眯起眼,看出她心里的决定。唉,光是再次站在他身边就让她全身震荡不已。她情不自禁地饱览他的脸部线条,从刚刚—进门的愤怒,转为此刻温柔的神情。然后,他彷佛想要更确定似的,伸手取出她手里的合约,扬起眉毛,“答案是不罗?”他再度追问。
“不错,不!”她摇摇头向他保证。
他把手中的文件撕成碎片,然后递回给她。
“你最好尽快回来报到,葛小姐。还有—场新舞等你设计。”他嘲弄地瞥了一眼她身上穿的宽松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