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尔雅果然坐于车上,神智还处于方才的震惊中。
那段宣言的威力简直可和核弹爆炸比拟,不只她呐呐地说不出话,连周围都在一瞬间静默下来,市集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心碎的声音随地可闻,更别提各人脸上所呈现出不可置信与伤心透顶的表情了。
与来时的情景完全两样,一路上人人自动让道,像极了恭送高官显贵似的。
等回过神,人已在归途的半路上,浑然不知是如何离开那片混乱之地。
而那肇摹者此时却-派地轻松自在,大手随性地按在方向盘上,隐约还可看出手指正节奏的律动,敢情好,他心里乐得哼歌呢!
不似来时的易怒暴躁,瞧他眉飞色舞的。
察觉到柳尔雅射来饱含怒气的目光,安格鲁挑起眉毛,用眼神询问着。
在市集上傲了那么惊天动地的宣布后,现在他居然还没事样地用无辜眼神看着她。
柳尔雅双眸燃着怒火,一言不发,却一径地盯着他。
安格鲁于咳两声,敛起愉悦的神色,耸耸肩,提醒她地说道:“你的承诺,尔雅。”
“我?”柳尔雅睁大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怎么没这个印象?
“没错,就是你。”安格鲁邪邪地笑着,“该不会这么健忘吧!把昨晚摸黑的犯罪行径都给忘了吧!”
开啥玩笑!只因为剃了他的胡子,就得赌上一生的幸福?这是哪国的法律?虽然这种惩罚,她并不是那么觉得讨厌就是了。
“喂!”柳尔雅蛮横地叫着,精致粉琢的小脸布满不悦,“我是好心耶!肴你忙得没有时间整理仪容,不得已只好利用你睡眠的时间帮忙修剪,你居然不知感恩还反咬我一口?”
然后让他一早去J家遭人耻笑?
安格鲁苦笑,再度将车停到路旁,和她争辩非得全心全意不可,否则的话,很可能会被她的歪理所说服。
“尔雅,”安格鲁倾身沉声道,“并不是我没有时间整理自己外貌,我也不愿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山顶洞人似的。”天知道他那副模样吓哭了多少小孩。
“市集上的状况你了解吗?和我顶着络腮胡来时情境完全不同。”安格鲁顿了顿,对于要夸赞自己的外貌,还是不太能够说得面不改色的。“我必须靠着邋遢的保护色,来隔绝女性对我的好感,懂吗?”
看到柳尔雅不以为然地嗤笑着,安格鲁不禁为之气结,勉强抑下想抓住她肩头猛力摇下那抹笑容的冲动,远望窗外,镇定、镇定。
感觉到他燃烧的怒火,柳尔雅收起轻视的笑容。“好啦,你说什么是什么。”
虽然她心里明白所言完全属实,但就是拉不下脸承认自己的错,硬是睁着眼说瞎话,扭曲事实。 .安格鲁深深地肴着她,直到她在洞悉的目光下局促地低下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解释什么,发动车子离开。
柳尔雅对于安格鲁的沉默感到不适,他对她一向是呵护兼疼爱的,像对妹妹一样地照顾。
妹妹?蓦地心头一阵揪痛,回想市集上由四面八方拥上的娘子军,环肥燕瘦的,好吧!算他真有那么一点吸引力好了。
柳尔雅扁扁嘴,靠着车窗别过头,不愿和他对上视线。
就这样。第一次,两人各怀所思的回到了医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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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尔雅坐在马桶上反复思量,发觉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上安格鲁。
有点吗?好吧!是非常喜欢。她烦躁地推翻之前的说辞,心里万分后悔昨晚为何多事刮去安格鲁的胡子,为自己招来一堆对手。
盯着那双作孽的手,柳尔雅长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