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痛,全身上下无处不痛,疼痛如潮水持续不断,她痛得好想哭,可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大夫,她的伤势如何?」一道醇厚好听的男声焦急询问道。
「手脚的外伤无碍,每日按时换药,八天十天伤口愈合就没事了。比较麻烦的是右肩的伤,伤深入骨,要痊愈并恢复到以前自由活动的情况,至少要半年。调养这段期间,千万不能让姑娘动武使剑,否则右手恐有残废之虞。」
「大夫请放心,我会全力遵照你的指示,好好照料我师妹的。」
「这样最好,那每日未时三刻过后,我会带僮子过来,按时帮姑娘换药。」
「多谢大夫,慢走。」确定师妹的伤势无碍,心头担忧的大石总算放下一半。
四周净是阗黑一片,她没有力气走,只能在地上爬,想哭,依旧无泪。
忽然间,一道舒人的暖意将她彻底包围,赶走她心中积聚肆虐的慌乱和不安。
「江大哥,这样不行啊,傅姐姐都昏迷两天了,一口药也喝不下,这汤药能消炎镇静,舒缓她的伤势,她却喝不下,这么下去不行啊!」
「没关系,来,把药给我。」他小心翼翼扶起昏迷不醒的师妹,微笑从二姑娘手中接过汤碗,待二姑娘离去之后,才将碗凑近唇边,将苦涩的药汁含入口,以口渡口,再以内力之助,一口接过一口,将汤药渡入她的口中。
有另一肢温热,贴着她,触着她,不断渡与她温暖,她分不清这股温热是什么,一道道暖热的液体滑过喉间,苦涩难忍,她不想吞,却无力抵抗……
稍久,喉间有淡淡甘醇,身子彷佛也轻松了些。
这样类似的感觉,熟悉又让她眷恋的温暖不时出现,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周身的黑暗何时退散,但心头的恐惧不安早已烟消云散,只因那抹始终不断的温暖。
好久好久以后,被束缚的感觉忽然消失了,身子一轻,手脚恢复自由,眼前有微亮的光,她迫不及待睁开眼睛……
「可恶,你这恶贼,我要杀了你!」傅端云愤恨大喊,猛然起身,动作过大,扯动伤口,疼痛立刻袭来,疼得她龇牙咧嘴,哀喊出声,泪水跟着滚落。
这一喊,惊动了伏在床榻暂睡的江湜波。
「端云,太好了,妳终于醒了!别怕,这儿是朱家庄,妳已经平安了。」
抬头看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傅端云心中无限激动,一时间竟是无语。
「幸好我及时赶到,没有造成遗憾。」想起那时的状况,依旧是心惊胆跳。
「那时……真是你赶来救我?那名恶贼呢?我昏迷了多久?」她看着他,感受五味杂陈,本以为是她眼花,没想到真是大师兄赶来救她。
他的神情疲惫憔悴,下颔有新生的胡髭,但却绽着笑,看他这模样,怕是自己已经昏迷好些天了。
「妳昏迷了五天五夜。那名恶贼已被我杀了……」江湜波简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傅端云。「杀了那人之后,我先为妳止血,然后就近带妳到朱家庄求援。这几天我一直待在妳身边照顾妳,直到妳此刻清醒为止。」
「为什么?你从来不杀人的。」为何因她破了例?
「因为他该死,因为他伤害妳,因为我说过我要保护妳一辈子。」
傅端云怔怔看着他,神情有些讶异。
为什么她和他会走到如今这个境地?他说他喜欢她,可是她却不相信,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吗?他不是一向要她独立坚强,好好照顾自己?柔弱的唐莹秋才是需要他保护呵疼一辈子的。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端云,妳还不相信大师兄说的话,是不是?大师兄那天说的是真心话,也不知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