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恋当真想不透,自己有丑到这种地步吗?
还是说,她内向到非要靠相亲才有可能把自己嫁掉?
她得承认,在面貌上,她并非是个完美无瑕、艳丽无双的绝色大美女;在个性上,她更非是个温柔婉约,会帮男人剥葡萄皮的乖驯小猫。但但但……但是,只要她愿意,包管想追求她的男人还是一拖拉库等她挑。
所以,重点来了,一向懒得搭理她,甚至只会用眼角瞄她的父亲大人,居然跟她耍阴的。
哼哼!就说嘛,当父亲大人突然说要带她去外头吃顿好料时,她还以为天要下红雨了。
所以,当屋外真的下起大雨来时,楚恋还当真跑到外头去,呆呆地摊开手心掬捧雨水,并煞有其事的研究起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果不其然,她还是不能对父亲抱太大的希望,以为他良心发现,想弥补多年来所欠缺的父女情。
好吧,就算父亲真的关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想尽快将她出清,他大可明讲,何必用这种小人步数把她拐骗来。
他晓不晓得,在来餐厅的路上,她心里有多么地……哈!这就是她不信邪的结果。
但,话又说回来,一见到相亲对象,她马上能够理解父亲大人为何会如此迫不及待想卖女求……
“你、你好。”藏在餐桌下的脚丫,冷不防被父亲的大脚给踢中,楚恋极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出声招呼。
“嗯。”相亲宴的男主角被动应声。
唷!比她还要大牌。
这也难怪,先甭论他有张俊美到教人口水直流的长相,光凭他的家底,就足以将父亲给压得死死的。
因为,从父亲透露出的讯息中,不难发现男方的某个长辈似乎跟政府最高层有着极密切的关系。
换句话说,这条红线若能牵成,对父亲的企业来说无非是一大利多。
“楚恋。”这回,父亲不再用脚踢,而是语带警告的低喝。
“范先生的兴趣是什么?”楚恋一怯,问话的声音僵硬得不带任何高低起伏。
“你呢?”许是懒得回应,他竟反过来问她。
“我呀!其实我的兴趣也只有那几样,就是弹弹古筝、写写毛笔字,还有画画罢了。”
楚恋再明显不过的敷衍之词,没带起男方的脾气,却让父亲楚钟鸣登时铁青了一张老脸。
“爸,我要去化妆室。”不想讨皮痛的楚恋先一步开口。
楚钟鸣真想赏女儿一巴掌,不过,在范公子面前,他却只能装出和蔼的笑,催促她快去。
快速奔进化妆间的楚恋是真的很想上厕所,因为她确实憋了一肚子的水,急待解脱。
不过,憋了一肚子的人好像不只有她,满腹怒气的楚钟鸣就在她走出化妆室时堵住她。
“爸,你年纪大了,要多保重身体。”楚恋装笑脸。
“楚恋,你要是再给我讲那些五四三的话,回去之后你就晓得了。”要不是他只有她这个女儿,他早就动手教训她了。
“爸,我又没说错什么!”她双手一摊,说得好无辜。
“你、你、你……存心想气死我不成?”楚钟鸣不知费了多少唇舌,花了多小心力才说动范公子赏他个薄面,让他作东好生款待,怎知楚恋竟一迳和他唱反调,嘴巴就是迸不出一句好听话。
“我哪敢?”楚恋皮笑肉不笑。
“你……哼!你给我听好,范少爷可不是普通人家,他要是能看上你,你就该跪下来谢天谢地了。”又不是要她嫁阿猫阿狗,她在不满意什么?
“这我当然知道,能被爸看上眼的,家世哪有可能差到哪里去。”她笑得好甜,可惜讽刺意味过重。
霍然高举的手僵在半空中,楚恋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