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雄入院三天,做完所有繁琐检查,在第四天的傍晚,检查报告就已出炉。
看完了报告之后,照着两人的约定,在取得医生的配合下,他们决定暂时隐瞒真相,先不将病情对宗乔明说。
第五天一大早,尔齐送宗乔到医院之后,独自离开,来到一个他每年都必定会走上一趟的地方。
“汉民,我曾经想过,我不能那么自私,在你走了之后,我还堂而皇之的和宗乔在一起。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我想她以后会需要我,非常的需要我,如果没有我,我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得过来。”
站在李汉民的墓碑前,康尔齐先放下手上抱着的白色桔梗花,低头看着墓碑上,他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的照片。
“昨天,宗乔父亲的健康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证实是肝癌,动手术的成功机率是百分之三十,就算切除掉大部分的病变肝细胞,也不敢保证复发的机率会低于百分之五十。”
叹了口气,尔齐伸起双手蒙住脸,疲惫的用指尖推着眉心。
“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怕她知道了事实之后,无法接受。”蹲了下来,闭了闭眼,他感觉有了想哭的冲动。
蒙住的眼无法看见前方,在康尔齐将手松开来之前,耳边飘来了熟悉的嗓音。
“尔齐?远远的,我就猜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李汉民的母亲一手提了一篮水果,另一手握着一把花束,大步走来,来到康尔齐的面前。
猛地抬起脸来,一见到是汉民的母亲,尔齐马上站了起来。
“伯母……”
“谢谢你又来看汉民。”放下水果和花束,李母拍拍康尔齐的肩。
虽然她只有汉民一个儿子,刚失去他时的那一年,确实是很难过,但这么多年熬过来,她早也已经释怀。
“……”尔齐沉着脸不敢接话。
李母在他肩膀上又拍了几下。“你的肩虽然很硬,但扛着那么多年自责的担子,够了,尔齐,已经够了,汉民在天堂不会怪你,而我,也从来没怪过你。”
根本不是他的错,何况已是陈年往事了。
“伯母,你不会知道,我和汉民……”那天,他可以拒绝,不和汉民竞争,不满脑子都想赢得比赛,不坚持非要宗乔不可。
但……不,不可能,独独最后一点,绝不可能,别自欺欺人,如果不是汉民出了意外,也许他早与宗乔在一起。
“你和汉民喜欢同一个女生。”李母淡淡地说,深沉地一叹。
“你知道?”康尔齐惊讶回道。
“汉民跟我提过,他没把握能赢你,而且你还是他的好哥儿们,他不想这件事影响到你们的交情。”如在陈述一件往事,李母平静的说。
“我……”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有一天忘怀过汉民溺水时的情况。
李母看着他笑笑,伸来一手拍拍他的手臂。“够了,尔齐,汉民有你这样的朋友,已经够了,撇开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早就弥补了我失去汉民的伤痛,何况你根本可以不用这么做,对于汉民的意外,我事后想了很多,这多半要怪他执拗的性子,那个孩子呀,从小就是这样,脾气一来,连命都可以不顾。”
一夜没睡,游水前也不多做一点暖身运动。
“但是……”很难教人释怀,对吧,好友就在自己的面前溺毙。
“我昨夜梦见汉民了。”李母突然说。
“……”尔齐抬头仰望她。
“他要我向你说加油。”李母笑得灿烂。“我想他是指你们两人都喜欢的那个女孩吧?汉民没机会跟她在一起,如果你也错过她,把她交给了其他的男人,我想……汉民也会有遗憾。”
她听见了,就在方才走近的刹那,听见了尔齐的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