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牛劲拉住客厅大门。
“多伦,老爷说气话,你怎么当真走?快给老爷说下次不敢,请老爷原谅。”
“金嫂,你站开,让他走!”
“老爷,打过就算了,真叫他走。让他到哪去。”
“随他爱到哪就到哪。我不认这个儿子了。”
“金嫂,别拦我,让我走。” 程多伦肌肤的痛楚,自尊的无地自容,纵使出了门没着落处,也要出去了。
“老爷,看在太太的份上。饶他一次,叫他一个人在外头没着落处,太太晓得了要有多难过。”
金嫂死命的挡着大门,哀求着。
并不是金嫂这番话打动了程子祥,相依为命,叫儿子滚也只是一时的气话。但,话既说出来了,又不好收口,现在金嫂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程子祥表面上必须做个态度,而嘴巴上也就顺着金嫂的话不再说什么了。
“哼!”
丢下一声哼,程子祥头也不回,上楼去了。
金嫂身子仍抵着门,心疼的摇着头,二十多年来,一手带大的,这份感情,怎么也抹不去。
“唉,多伦,你怎么这么糊涂!”
“别管我,让开,我要走!” 程多伦僵硬的坚持着。
“你这就不对了,做错了事,责罚你一顿,这是做爸爸的责任,现在他让步了,你还要怎样?”
金嫂紧紧靠着门,一点也不放松:“爸爸终究还是爸爸,生你养你,打归打,他心里比你还痛,二十多岁的人了,这点你总该懂得,马上就是个大学毕业生了。不用我这个不认识字的金嫂讲道理给你听吧?”
肌肤的痛楚逐渐减去,羞惭在冷静中开始回来,程多伦不再僵持,站了好一会儿,跌坐进一张沙发上。
金嫂确定程多伦不会离家了,赶忙进去拿了药箱,掏出棉花、纱布、红药水、消炎粉。
“不要管我。”
程多伦一把挥开金嫂拿着棉花的手,看也不看金嫂,头靠在沙发背上。
“金嫂是不想管你,不过你爸爸明天看你没上药,他要难过死了,我是为你爸爸擦的。”
“金嫂,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信任你。”程多伦抬起头,愤怒的盯着金嫂:“今天的祸全是你闯的,你凭什么把她是个三十岁的女人,没结婚的事告诉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多嘴!你不啰啰嗦嗦,你的日子过起来会难过是不是?”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到这地步,金嫂做那件事不都为你着想,唉,好了,要骂金嫂待会儿再骂,先擦药。”
金嫂抓着棉花,硬擦去程多伦鼻孔、嘴巴上的血痕,换了几次棉,才开始消炎粉呀红药水的上。
“真是糊涂,唉,那女人也真是的——。”
“金嫂,你闭嘴,不明白原因,请你不要批评。”
“好,好,好,我不说话,我不说话。”
才讲完不说话,隔不到三十秒,金嫂那张口又开了。
“我早说过了嘛,女人到了那个年纪还不结婚,找个人帮忙什么不好找,找年轻男孩,那还会存什么好心眼,果然嘛 ,就这么明目张胆把你留了一晚——。”
“金嫂!”程多伦气得脸涨红,推开金嫂擦药的手,从没有如此不礼貌的怒视金嫂:“我警告你,请你以后不要三姑六婆的乱讲话。”
讲完,手用力一挥,就上楼了。
“喂。你等药擦完再发脾——”
碰地带上门,也不管额角的青肿,程多伦一头栽在床上,手心握得紧紧地,死捶着床栏,捶得手都痛了,气愤才平息下来。程多伦翻了一个身,脑子开始浮起舒云。舒云的影子一出现,程多伦的脸猛地发烫,想起那奇妙的昨夜,程多伦简直不敢相信,就在这一夜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