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备而来的。
高武·利诺穿着一件墨黑的晨袍,使他没有血色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腰带在路上松开了,他没有把它系上,倒是往前走一步,它就敞开来。
若薇娜看见他朝床走来,连忙紧闭上眼睛。然而那一副老迈的身体已经映在她脑海里——凹陷的肚皮,皮包骨的两条腿,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见,还有吊儿郎当晃动的小东西。她知道那玩意儿有许多名字,大多指它是可怕的武器,但她老公的一点也不可怕,也不像武器,倒像个小可怜。
她差点想笑如果她不是快要哭了,这场面的确颇惹人笑。她开始低声祈梼,希望她可以逃过这一切。
“老婆,我的小兄弟须要你的鼓励,过来亲亲他吧!”利诺轻笑着。
若薇娜感到一阵恶心,她躺在床上,死命抓着床单,不愿移动。
“过来,老婆。”利诺喃喃道:“我太老了,这次一定要生个儿子。如果再不行,我就让鲁达来代替我使你怀孕,没有人会反对的。”
吉伯特也不会反对的,她恐怖地想道,他也要相同的结果……一个孩子。
老天,她一定要忍受这些吗?他好象行尸走肉,她知道她不必费多少力气,就可以反抗他的骚扰。但她这么做了,她母亲会遭到何种命运?
而且这人现在是她丈夫了,丈夫的地位是崇高无上的,她连命都掌握在他手中,他一声令下要宰了她,没有人能说第二句话。
“我买了个烂货回来吗?”他提高了嗓子。“你给我过来,马上过来!”
这是个直截了当的命令,她不是有意违抗,问题是她一碰他只怕就要晕倒。
“我做不到!”她大声说道,因为她不想说第二次。“如果你要我,那就来吧,我是绝对不会帮忙你的,爵爷。”
没想到他还能涨红脸,他气得发抖。她想,或许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他会鞭打她吗?恐怕要叫别人来鞭打她,他自己没有那种气力。
“你——你——”
他只说出这句说,眼珠子像要掉出来。他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一手捂在胸口,她真怕他把肋骨压扁了。
她翕动嘴巴,想说点什么安抚他,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倒栽葱跌下阶梯,一点声音也没有。
爬在床缘往下看,她发现他就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手还放在胸口,眼皮并没有闭上。他的浑身上下都没有动,好象也没有呼吸。
若薇娜持续盯着他看。死了吗?她可能如此幸运吗?他的笑来到嘴边,变成呻吟。
现在吉伯特会怎么做?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是吗?
假如她没有拒绝……
好象是她的错,她内疚地想道。她怎么知道拒绝男人会害死他嘛!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才不要去碰他。现在想到要碰他,还是让她翻胃。不过总要有人确定一下。
她跳下床,夺门而出,在走廊上撞到一个人。警卫吗?不,是吉伯特。
“我就知道会有这种事。”他不高兴地说道,“你一直计划逃跑。”
“我——”
“不可以,你给我回房间去,乖乖——”
“他——”
“回去!”
“利诺死了!”她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他用力捏她的手臂,然后很快把她拖回房间。直接朝利诺走去,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当他抬起头来,表情是非常非常愤怒的。
“你怎么弄的?”他斥道。
她往后退一步,连忙自我辩解。“我没有碰他,屋子里只有你的酒,他也没喝。他甚至还没有爬上床,按着胸口就跌下阶梯了。”
吉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