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心里明明就冀望对方的答案是照自己所企盼的述说,然而当结果是自己想听的答案时,却又有不希望对方做这样决定的矛盾。
风刃令正属于这种人,他希望贝琳跟他走,却又希望她决定留在克洛莱斯家族;他希望她幸福,而留在卢森堡她才有丰富优厚的生活与幸福。
他是杀手,可以为了组织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她跟着他不但生活没有保障,还有可能随时随地失去他;若她爱他,他也不忍让她一个人独活在这世界上。
他想爱她,却又想放手让她走。
心里的挣扎反复,那样的混乱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
但当他听到她所决定的,竟又是那样的愉悦快活。
只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自私一些,改变主意也好。
他就是矛盾、不干脆,以某种层面来说,他也该死的自私!
他欲跟她说个清楚,却眼尖的瞥见她不自觉的战栗神情,她正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妳怎么了?」明知道不该问,偏偏嘴巴克制不住的想关心。
「我……不……没什么……」她不晓得该不该说?也许他也不会去在意。
「别瞒着我什么。」他不喜欢那样的感觉--纵使方才是如何的想要她改变主意、以及让自己对她漠不关心。
听闻他这么说,贝琳几乎快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你在关心我?」
「那不是重点。」他逃避似的低吼,面对她那纯真明亮的眸子,他的目光就显得闪烁。
对,那不是重点,但对她来说就是重要的关键!看着他不可爱的态度,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背后的意思,贝琳忍俊不住的轻笑。
她的闷笑让风刃令明白自己的举止是如何笨拙,他有些无可奈何。
这就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吗?还真是形容得贴切。
「妳还没说出原因。」不过她如果以为这样子就能转移目标的话,他会告诉她:妳错了!
贝琳止住笑意,面有难色起来,也开始支支吾吾,「这……」
她不说?那就由他来猜吧!「是贾斯柏或伽文?」他观察着她细微的神情,在提到后者时她隐约的怔了一下,他就猜到。「是伽文,对吧?」
提到这号人物,他也不得不正色起来,自从来到卢森堡后,他没有一刻不觉得伽文给人的感觉是充满企图的。
正确来说,应该只有瞎子才会不知道他的企图--强占贝琳。
心、肝、脾、肺、肾都因为这个答案而全体不舒畅起来,风刃令知道自己着实不喜欢这答案的存在。
那这么一来,他还有勇气将她留在克洛莱斯家族吗?就因为他那浅薄的幸福之说?
一想到他离开之后,她很有可能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遭到伽文的染指,一股莫名的怒意就像火山爆发似的一涌而上,占据着他的理智,逼他发狂……那将她留着,会是可行方案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他不断的矛盾着,最后似乎是找到了死结而将它拆开来那般的轻松。
锐利敏捷的直觉教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愣愣的看着他。
「他伤害过妳,是吗?」风刃令半瞇的眼神透着危险的气息,她的表情有着被看透的心惊,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他突然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其实……也没什么……」贝琳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若无其事一些,无奈那股心有余悸的感觉就像是深刻在心头上一般,清晰难忘。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要轻易想起这一段回忆。
真的没什么吗?她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表情表现出来的是「没什么」吗?但她的样子是如此的不堪,漾起的心疼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