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到老朋友不过半天时间已经嫌烦啦?”
小蔡用力的拍了慕项之的肩膀一下,“刚才整路上就看你心不在焉的,都不说话。”
慕项之倒出刚买回来的外卖捞面和几样菜招呼着好友坐下来开动。
他开口道:“说什么话,有朋自远方来,多留几天好了,我们可以开车到水牛城看尼加拉瓜瀑布。”
“我也想啊,可是从西岸玩到东岸,我已经多留好几个好几天,再不回去就要被家里的人杀头了。”仰起头.小蔡灌了大半罐的啤酒。
小蔡上个月写信来告诉他,研究所不想念了,所以得依照家人安排的出路,慢慢接管家族企业。
“你真考虑清楚了?”
“没什么好考虑,反正我也不差那张文凭,而家族企业早扛晚扛都要杠,最起码我不再是什么苦哈哈没几块钱的研究生,以后女朋友也不会跟别的小开跑了。”他说话的口气像事不关己,只有被捏扁的啤酒罐泄漏出满心的苦涩与激动。
“我不信你会因为这样而失意,愤而赌气放弃学业,否则你大可以去跟她炫耀自己的财势背景,反正她是多金者得,不怕你拼输对方。”
“也不完全是因为她,只能说在感情上我透彻的理解到一点,那就是爱情诚可贵,面包价更高。至于研究所嘛,我真的混不下去了,指导教授他妈的挑剔,看我不顺眼,想想还是回家认真管理自家的事业好了。”
慕项之知道他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不过人生这档事,除非当事人愿意想开,否则他站在朋友的立场只能给予支持与祝福。
“不要把你以前念的心理咨询技巧运用在我身上,陪我喝酒就好了。”连续灌两、三瓶啤酒后,已经有些酒意的小蔡挤挤眼,“我们是同病相怜,你不也为了辜珺雅放弃自己最喜欢的科系,乖乖听从辜董事长的安排,积极转念企管财经行销,一样都是作了取舍,哎呀,世间事无法事事都尽如人意。”
“那不同……”
“怎么会不同?”情绪激动的小蔡非要争辩到他承认不可。 “你敢说出自己不是因为被迫而改读别的科系7辜珺雅一个势必继承大企业的小姐,成天在慕家打转,这要是传出去,你哪有其他选择?何况辜家这么强势的作风,不从更是不可能的。”
冷静、清醒的人是不会和情绪化且带着些微醉意的人争辩,那不仅是白费力气,又自讨没趣,所以慕项之只是随便嗯啊的应道,间杂着几句劝慰。
辜珺雅刚轻巧的打开门,在门外听得心头一阵凉,她不晓得项之为了自己放弃这么多事,难怪奶奶不再要求她和公司主管们学习,原来是打着要他顶替的如意算盘。
项之在学校原来是攻读心理系,向来教授给予很高的期望,教他就这么放弃了,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感觉?
奶奶真的拿权势硬逼他吗?
那他们之间感情的进展、订婚……这背后究竟是奠定在什么基础上?她一点都不晓得……
一瞬间,辜珺雅架构的梦世界倾倒了,失去父母时所有的不安、恐惧全都回来。
突然间发生这么多冲击,她深觉浑身乏力,好想一个人躲起来冷静想想,或是找个朋友谈谈。轻阖上门,乱了思绪的她手撑着墙壁,却在无意中按到门铃,让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慕项之出来开门,她立刻振作起精神,不想让他看出什么,至少在她把事情想清楚前不要。
“回来了,又忘了带钥匙?”
辜珺雅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他总是这么温柔的呵护着她。“嗯。”
她走进去,小蔡举杯向她,“嗨,漂亮的妹妹,我们又见面了,喔,忘了恭喜你,你应该已是准慕太太了。”
小蔡没有恶意,可是听在辜管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