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的情况……”祈水若顿了顿,“罢了往日不堪回首,甭提吧。我欠你的还都还不完,如果将来你遇上问题,我一定会替你解决。”
“呸呸呸,天生平顺的我才不想遇到问题。”脑海中不禁浮现那个已经消失近一年的影子,他居然就这么消失无踪,害她连生气的对象都没有。天啊,还真恶心呢,居然想到那个该死的男人,明明已经近一年无消无息,当初也是他自讨没趣,惹来一身膻。
消失得正好,从此她每天快快乐乐的,总比常常气得半死强。
咄,想她于蝶舞又不是患有被害妄想症,放着稳稳当当的日子不过,干嘛拿自己的顺遂开玩笑。“如果,我是说如果。”
“人家都说出国后会变胖,老把高脂肪、高热量的外国食品往嘴里塞,寂寞难耐时多以吃来解决,自然身材走样。”她挑剔地审视着,“怎么上天独厚你,居然比从前还苗条啊!”
“想你们想到茶不思、饭不想,没时间胖。”
“玩够没,快点回台湾吧。”她单刀直入。
“我在念书啊。”祈水若推托着,“哪有人书读一半就逃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念不下去。”
“念书又不能长智慧,干嘛浪费时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又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同一家公司,迟早要分开的。你跟霏霏都怪怪的,好像有事瞒着我喔。”她的敏锐未减,只是少用了,需要多多练习。
“嘿嘿嘿,”于蝶舞干笑两声,“你多心了。”
“希望如此。”
“老实说,叶净也在美国呢。”于蝶舞丢出最大的炸弹,“更巧的是他也在西雅图,想见个面吗?”血色刹那间从原本带着微笑的脸上消失,握紧的拳头泄露她的不安,半晌才说得出话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忙嘛,跃邦公司在叶净的手中更形茁壮,出差是家常便饭。”于蝶舞状似无意,实际上则探询她的心。“西雅图是跃邦打算在美国建立据点的所在地,说不定狭路相逢,你还会见到他呢。”
“我没注意那么多。”祈水若困难地从口中挤出回应,“西雅图很大,想在街上偶遇很难吧。”
“事在人为,只要有心,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这是霏霏问起她感情依归的主因吗?巧合到她无法置信,但是自己从未透露出行踪,除了写信给蝶舞外……
“拜托,不是我喔。”于蝶舞默契极佳地否认,“决定在西雅图设分公司是半年前的决策,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人在地球的哪个角落。不过我个人是认为,幸福掌握在手上,要或不要,绝非旁人所能给予或施舍,你如果有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傻气了。”
无懈可击的理由,半年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落脚在何处,所以祈水若也只能苦笑,“那可真是巧。”内心暗笑着,于蝶舞没有戳破她的伪装,只是假装地点点头,“当然,英雄所见略同。”
因为蝶舞的一席话,害得她从此以后走在街上总会特别地留意,偶尔见到东方男子的身影,总会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同时心中又充满了期待,或许真的在异乡偶遇,那种感觉……不不不,还是别见的好,否则她拿什么面目去见霏霏。可是,原本平静的心湖一旦被摇晃,怎么能轻易的平复呢?想再见到他的渴望,慢慢地变成身体内不可或缺的元素,日日夜夜发出呐喊声,几乎掩没了理智。但是上天没有听到她灵魂的呼救声,星期假日在西雅图的街道上四处晃荡,始终没有见到他的机会。直到那一天,终于,祈水若等到了——
“天啊……”她捂着嘴,无法置信于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迎着风,男人踏着沉缓的脚步走来。是梦吗?因为蝶舞的话,让她在大白天竟无端地作起梦来。
站定于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