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该比我更清楚原因吧,布莱克小姐。”他阴恻恻地开口。
她咬着下唇,无辜地与他对峙。看来他终于知道了,果决的爹地没有些许迟疑呵!接下来,作决定的人是自己。
“我很抱歉……”
“没错,你是该感到抱歉,居然让我成了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亲爱的布莱克小姐,你又知道多久呢?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更久?”他怒吼,“谈爱说情都是假的,你只是令尊派来监视我的人吧!
“晏,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心碎地低语,“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接到爹地的电话,我也想早点告诉你呀,可是我没找到你的人,在台湾,我就像局外人,永远搞不清状况……”
“够了,你的谎言我已经听够了!”他摇晃着酒瓶,朝她前行,最后停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发出尖锐刺耳的嘲笑声,“你真厉害,利用我努力工作的时候将我一军,不愧是布莱克的女儿。”
“我没说谎。”她飞奔到他的面前,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用力地攀着。“爹地要我选择,除了你之外,我什么都不要!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不论天涯海角,不论你的工作与职业。晏,只要你肯,只要你努力,将来定能成为更出色的企业家。”
“很可惜,失去布莱克的姓氏后,你什么都不是。”推开她的身子,他夸张地行个礼,“布莱克小姐,你只适合这个头衔,能为我带来荣耀,能替我减少未来二十年的奋斗,否则的话,当初我干嘛在众多女人中选择你呢?要吃苦奋斗,哼,门都没有。”
“拜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之间的爱情……”
“别傻了,爱情是什么?能吃饱饭,还是能换回钱财?我这辈子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心。”他直接嗤之以鼻。
双臂环抱在胸前,突然感到好冷喔,台湾的冬天,竟然如此地凄凉。早上产生的寒意再次袭上心头,贝姬拒绝接受无情的言词,拒绝听信脑海中不断敲起的警钟,更拒绝同意柯晏礼的话语。
她一直让自己变成鸵鸟,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闻,以为这么做,他就不会变,自己也不会变呵。
“你爱我呀!”
“小女孩,我只爱我自己。”
酒味随着他的靠近而来,贝姬的心开始紧缩。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两人,为什么感觉犹如天涯。她触碰不到他的心,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未曾认真地交过心,更也许,诚如他所说的,他是个没有心的男人。
“老实说,你只是为了群纪集团靠近我吗?”她强迫自己非问出来不可,让心一次死绝,从此不再有依恋。幻灭是成长的开始,从前的贝姬或许是温室中的花朵,被保护得完整而与世隔绝。现在不同了,也或许在伤透心之后,才能重新站起。
“原来你不算太笨嘛!”他讥诮地说。
“那么你也根本没打算过娶我喽?”
“视情况而定。”
“在你的心目中,我算什么呢?”
“既然你想听实话,我也不客气。”他再灌下一大口酒,“你是个最佳跳板,帮我踏入上流社会中。”
“柯晏升,我恨你!”
“哈哈,真有趣,女人到最后都对我说同一句话,你恨我,当初祈水若也说恨我,我真是女性的公敌。只是甜言蜜语过后,哪个女人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呢?”他哈哈大笑,连半点惭愧的神色都没有。
“你只会践踏我们的真心。”她悲哀地说,“为什么我没能早点发现呢?”
“现在发现还不算太晚,布莱克先生——就是你的父亲大人,还愿意接纳你呀,不是吗?”
无法继续听他的诋悔,贝姬忽然间觉得自己的爱好廉价、好卑微,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眼泪却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