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笔画出美丽的弧形,仔细地描绘脸上的妆扮,今天的粉盖得特别厚,特别在眼睑下方的黑眼圈得加强重点。因为昨夜的失眠,让祈水若对着镜子中抿着唇的自己猛皱眉头。
老天爷,镜子中那个憔悴失意的哀怨女子当真是她吗?人家说上帝赐给女子一张脸,而女子则用化妆晶替自己再创造出第二张脸。如果化妆繁复品真的无法创造出魔法,倒不如请假算了。身为跃邦公司的第一美女,她可不想因为一夜的失眠,自毁形象。
叹口气,她认命地再次拿起画笔,替自己原该炯炯有神的美目多加几笔,暗暗希望今天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失常。
基本上这真是个奢望,跃邦公司上上下下、男男女女,哪个人不是拿着放大镜瞧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生怕没来得及在她出糗时当场逮到,然后传播到全世界。
认命吧,身为恶名昭张的拜金女就该尽责地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大众面前,甜美的笑容是必需晶,没有败笔的脸庞则是最重要的武器,当然,还得加上浓纤合度的身材,和欲盖弥彰的穿衣哲学。
大功告成啦,审视完镜子中精雕细琢的自己,就算没有满分,起码也得到九十分呵。祈水若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拿起摆实在床头上白色的范伦铁诺套装往身上比对——总算勉强可以见人了。
她点点头,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该出门了,免得迟到哩。
脚底下踩着三寸的高跟鞋,自信盎然地踏在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祈水若堆着高雅的笑容,对着每一个见到面的同事点头道早,直到跨入公关室的大门才算松口气。
“总算顺利来到办公室。”于蝶舞哈哈大笑,对着手表上的时间说,“今天有进步喔,一共才花了十分钟哩!”
“你方才看到我了?”她满脸狐疑,“我怎么没看到?”
“拜托,身为跃邦公司头号美女,搔首弄姿尚且不足,你哪有时间注意到我的存在。”于蝶舞挪揄地说。
“今天例外。”她将IV的皮包丢在椅子上,夸张地坐下,双腿高高地跷起。“我今天不想见到任何人。”
这倒有趣了,平常的祈水若总是像只花蝴蝶,飞舞在全公司的每个角落,唯恐漏失展现美丽的机会,怎地,忽然转性啦。
“为什么?”
“看看我。”她特地将脸凑近,“这副鬼样子哪能见人,看看今天有没有办法,别让我再出去见人。”
“啧,好浓的妆,连三公尺外的我都闻得到呛鼻的粉味。”于蝶舞捏着鼻子,“今天最好离我远一点,我过敏。”
丝毫不以为忤,祈水若翻开行事历,“有啥新鲜事吗?”
“多着呢,最新的一则传闻是听说咱们美艳绝伦的公关副理,最新的囊中猎物是目前正当红的航荣公司小开范文庆。有人甚至宣称亲眼看到你昨晚死命地巴在人家的怀中,投怀送抱——啧,真是见鬼了,昨晚一起吃饭的明明就是咱们三个孤单女子,哪来小开的影子。”
“算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阻止不了的情况下,听听就好,当成消遣娱乐吧。”祈水若敲敲拿在手上的笔杆,“正经点。”
“是。”于蝶舞耸耸肩,收敛起玩笑的神情,开始公事公办。“恐怕无法如你偷懒的意,更何况今天咱们有新的上司到任,还得替他开个庆祝会,你要真缺席,明天流言又会传得绘声绘影。听说新上司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居然有幸能担任公关部的经理,有趣喔。”
“是呵,我等着瞧。”
祈水若美丽的笑容中透着冷意,上个月发表新人事命令,本以为公关经理退休后,职务无疑问地将由替公司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她接手,没想到事到临头居然来个空降部队,而且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教她生气之余,更想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