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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夕阳撒落在康家的庭院里,幽幽花香、潺潺水流声,映著满天霞红的洁净玻璃窗、雅致的垂地长窗帘、帘幕旁的单人沙发。
「谢谢你把这些东西送来给我。」一遍遍翻过手中泛黄的日记本後,梅语君终於开口说。
「我只是依照我父亲临终遗言,我想,他的遗憾是没亲口对你表达出他心里的真实感受。」又一遍,谷崇义从头到脚打量梅语君。
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虽然年近六十,仍将身材保持得很好,眉宇间净是温柔,一举手一投足,仍带著无尽风采。
而康家,也是个非常贴心的家庭,将书房让出来,没拒绝他私下谈话的无理要求。
轻轻地笑,由梅语君的眼瞳中不难看出,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淡淡地,她以著类似微风的口吻,说著年轻岁月的往事:「我这一生中,爱过两个男人。」
谷崇义无声地放下交叠的双脚,挪挪身躯,变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极有兴致地听著这段陈年往事。
望了他一眼,梅语君由沙发上站起,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她踱步到窗边,以一手微掀开垂地的轻纱窗帘,眸光无焦距地投向窗外天际的红霞。
「那一年我才十八岁,在纽约认识了你的父亲,他是我的初恋,听人说初恋的滋味就像青苹果一样,如今想来,还真是有点像。」
呵呵一笑,她拉回眸光定在谷崇义脸上,似想由他的身上寻回一丝当年谷荣的感觉。
「我想,那时候的我和你父亲都太年轻了,年轻得天真,不仅不懂得珍惜,还不断地彼此挑剔伤害,他要钱、要成就、要社会地位,而我却只想著逃避家里的约束,我要自由、要爱情、要能自主地呼吸自由的空气。」
拉回眸光,她低头紧紧握著的一手,松开後,掌中躺著一枚戒指。
「能麻烦你吗?帮我把这枚戒指带回去,就埋在他的坟前吧!」走过来,她态度坚定地将手中的戒指放到谷崇义的手中。
「这是?」谷崇义的眸光交凝在这枚毫不起眼的戒指上。
「是他当年送我的。」梅语君淡淡地说。
「我父亲……」他以指捻起那枚戒指。
梅语君淡淡一笑,「当年他说,权势金钱和我比起来,他会毫不考虑的选择前者。」
於是,她成了他心中的缺憾……不!是他的选择成了两人心中的缺憾。
他接受了她父母当年给的一笔钱,两人分手,他独自创业,而她则嫁给了父母为她安排的对象,伤心欲绝地离开纽约,回到台湾。
多年之後,他虽成功了,回头来找她,无奈她的心却只有一颗,只能给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已是别人。
谷崇义无言以对,因为这确实像是他那个市侩的父亲会说的话。
「人生是这样。」梅语君一叹,看著眼前几分酷似谷荣的谷崇义,彷佛是在对著谷荣说话。「有许多事都是这样,感情尤是,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放了手的再想追回,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她沧桑的经验之谈,他无法插嘴,不过……
「既是如此,伯母,你又何必保留著这枚戒指?」
是心里仍有著父亲吧?如果真没了爱,她的心中没有遗憾,留著定情物干嘛?
梅语君对著他,勾唇笑而不答。
「伯母?」这个答案一定是父亲直至临死前,仍旧希望得知的。
「不要伤害爱著你的人。」想了下,梅语君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这是我经历了与你父亲的那段感情之後,所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
「但是戒指……」迎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