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的全身骨头都快散成碎片,小曼迫不及待地下机舒展筋骨。
从巴黎到法国南部的旅程好辛苦喔!又是坐车又是搭小飞机的,整整花上大半天的时间,才到达雷恩的牧场,早知道说什么她都应该抵死不从。
哪来的雪啊!她又被骗了,甫下小飞机,一眼望去四周极目所及皆是绿油油的牧草,远远的山坡上,有一撮一撮的小黑点外--直到近看,小曼才知被她看成小黑点的东西,原来是一群一群大公牛--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对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小曼而言,可谓是十足的荒郊野岭、穷乡僻野。
「进去了。」雷恩卸下最后一个行李箱,朝小曼招招手。
整天面对著一个哑巴,迟早会把小曼给闷死,她甚至替雷恩计算过,他一天里说的话,最多不超过十句话,每句话,又绝不会超过十个单字,能省则省、能简则简,长得挺不赖的五官,老是硬生生、冷冰冰的,永远也别想猜透他。
小曼自认满有人缘的,长得也挺可爱的,可他总是视而不见,像对待烦人的小鬼一样。望著雷恩轻松扛著行李的背影,小曼认命地追紧跟上,因为他已大步地走进屋中,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法国男人都像他这样吗?一点都不体贴淑女,还敢号称是全世界最有风度、最绅士的男人,看来谣传也错的太离谱了吧!」小曼对这种谬论嗤之以鼻。
摆在屋前的一对摇椅,吸住小曼欲踏入屋内的脚步,古董耶!虽然手工粗糙了些,也旧了点,倒不失为一件好东西,她好想坐坐它,摇起来一定很舒适,想来完成摇椅的主人的手艺,就跟她登峰造极的厨艺一样棒。
改变立刻进屋的主意,旋身躺上摇椅轻晃,想像自己是这牧场的主人,辛苦工作回来后,趁著晚风坐在屋前赞叹自己的庞大资产,不禁心中佩服起自己的努力成就。这么一大片的牧场、牲口,管理起来非常不容易,难怪里面的那个法国男人会自傲、霸道得不可一世。
安置好小曼的行李后,久久还不见她的踪影出现在屋中,雷恩以为她又要再上演一出声泪俱下的戏码,然后趁他感动之余,请求他载她回巴黎去,就像一路上的威胁、利诱,继而不惜拳脚相向,以示不自由的抗议,终因体力上的差距,她才识相地乖乖听他摆布。
「你到底要不要进来?」雷恩忍不住想对她大吼。
与雷恩比体力,她一定输,但是要比大声,她可不见得一定会输给他,「拜托,小声一点,我耳朵没重听也没聋,不需要这么大声吧!你说话大约只要十分贝就可以了。」小曼捂著饱受折磨的耳朵,愤怒不平地吼回去。
也不知道是谁理亏,趁著她睡得意识不清、迷迷糊糊的时候,将她打包打包,运上汽车的后座,再转搭小飞机,来到这个小鸟不下蛋的牧场,美其名是张岚拜托他带她到他的牧场来观光、旅游,实际上,根本就是他和张岚串通绑架她的阴谋。
唉!唉!唉!一连哀叹三声,还是一句老话,交友不慎。
死张岚,一得知她下个礼拜要回台湾,马上联合惠菱出卖她,说什么她们三人好久没有一起去旅行了,在小曼回台湾前,一起到法义边界滑雪胜地玩雪。小曼答允了,没想到后来张岚竟说餐馆有急事待办,要和惠菱赶回去处理,就将地托给雷恩照顾,然后她就上了一艘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到达目的地的贼船。
张岚最不人道的是……把她丢给亲爱的哑巴王子雷恩--这是小曼在中途换飞机前,咬牙切齿地帮雷恩取的新绰号。
一路上不管她使出多么高级的手段,威胁利诱,甚至不惜用上她的撒手简--女人的眼泪,凄楚可怜地苦苦哀求,请他高抬贵手放她一马,让她得以如期返回台湾。谁料到,……「该死的杀千刀」,小曼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我们亲爱的哑巴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