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人走到厢房前,定住脚。
穆夫人对大娘做了个噤口的动作,并低声说:「我和渊儿的爹不就是这么打来的,所谓不打不相识,越打感情越坚贞,里头那两个也一样!信我就对了!」说完,她嘴巴又笑咧了。
而房里--
床榻上,殷冬雪的两只眼珠子还是瞪得像牛眼一般大。
「我帮妳解开穴道,但是妳得跟我保证不跑掉、不打我,好吗?」坐在床沿,穆渊小心翼翼地问。
殷冬雪连唔唔的声音都懒得发出,但是目光仍旧充满杀气。
「嗯,我看我还是慢点再解穴好了。」
「唔!」她这回抗议了,而眼珠子则瞪到几乎要掉出眼眶。
「呵,解解解,但是,等我把话说完再解。」看她发怒的样子,他不禁失笑,大掌更爱怜地抚上她的脸颊。
那样轻柔的动作,竟然惹来殷冬雪的一阵哆嗦。
她不由得闭上眼,因为,被他这样碰触竟然极舒服、极温暖;好似唯有他的抚触,才能够安抚她不安的灵魂。
「雪儿,我可以这样唤妳吗?」他问,见她又再度睁开眼,「以后都这么唤妳,可好?我不晓得妳是不是和我一样有着同样的感觉,就好像遇到自己想牵着她的手的人?」
牵着他的手?殷冬雪心头猛地一震,而脑子里则在一瞬间挤进许许多多回忆的片段;诸如她离开纵马山,而后到达京城,然后遇见他、救他、喜欢他的一切……
在转动极快速的念头中,她捕捉到「喜欢」这二字,登时,她内心的情绪躁动得更紊乱了。
只是喜欢吗?或者是更深刻的感觉?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了。
「我替妳解开穴道。」他唇边带着笑意替她解开穴道。
殷冬雪才能动,就立即坐起来。「我……我其实是来替我爹报仇的!十七年前神捕伤了我爹!」她不由得激动起来。
「十七年前?我猜妳这次来应该是和我爹有关。」他大概想象得到,因为他爹那刚正不阿、奉正义为真理的个性实在得罪不少江湖人,所以他想过,她应该也不例外。
「你爹?」
「没错,我爹穆庆,昔日也是一名神捕,我京城神捕的称号还是传承于他。」
原来他爹也有京城神捕的称号,那么……殷冬雪拧起眉。
「妳要找我爹报仇,那么现在呢?」他问。
没错!她是来杀神捕的,但是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那么她爹要她找的那个神捕不是早就已经死了?那么东西她还得偷吗?人她还得杀吗?
没有了目标,那么一切也就都失去了意义!
殷冬雪望着穆渊,迟迟不语,她反复思考着这趟没了目标的刺杀任务。
两人之间,就这么静默良久,直到穆渊打破这样诡谲的氛围。
他探出手,轻轻地抬起殷冬雪尖削的下巴。
直勾勾地看着他,殷冬雪并末闪躲他的目光,只是听他沉沉地问:
「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是啊,她要杀的人既然下存在于这个世上,那么她根本也没必要再留着。「但是我是来……」
见殷冬雪困惑神情,穆渊二话不说就对着她紧抿的唇吻上去。
他不管今天她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眼前留不留得下她,就看这一招了。
「唔!」殷冬雪先是挣扎,但慢慢地却安静下来,任由自己沉浸在一种未曾有过的……幸福里。
而屋外--
「夫人,里头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娘看着附耳在窗边的穆夫人的表情一变再变,忍不住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呵呵,走吧,接下来我们还有更多的事得忙呢。」从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