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了,得等喝到酩酊大醉,才和您同榻而眠。」
「在我霍某人面前,岂容你讨价还价!?」他陡地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苡若脖子上。「走是不走?」
「走,走。」不走成吗?该死的韩彦申跑哪里去了,没看到她生命垂危吗?「这……刀剑无眼,霍大爷您……麻烦先把它收起来。」
「是啊!霍大爷,」久宫律子可不希望她花了一万两聘请来的摇钱树,就这样胡里胡涂被他给杀了。「咱们苡若是跟您闹著玩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哼!量她也不敢。」他笑得好狡猾。「我最恨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的人!任你骨头多硬,到头来还不是乖乖的成为我的阶下囚?」说完,掏出一大把银票扔向苡若。
苡若头一撇,恨恨地拾起银票,一张一张撕得粉碎。
「算了,算了!苡若,何必呢?」久宫律子急著加以劝慰,「霍大爷是欣赏你才出手这般大方,这福分是旁人讨都讨不来的。」
「你想要吗?送给你好了。」苡若再也忍不下去,当即转身跨出别苑。
霍昌平岂由得了她,一怒,手中的短刀跟著朝她背后射过去。
喝!!众人一口气提上来,生生梗在喉咙间。
随著惊呼,一团黑影破窗而入,以两指接住那柄匕首,登时将匕首折成两段。
「又是你。」霍昌平脸面刷地惨白,惶恐地望著他的心腹大患--韩彦申。
「久违了!」他淡然一笑。由窗外吹入的寒风,掠过他月牙白的长袍,飘然飞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你……你好大的狗胆,敢插手管本大爷的事。」霍昌平一见到他,连气都喘不顺畅。
一个是贼,一个是官,他却总是他的手下败将。
韩彦申永远是他心口的痛,
「天下人管天下事。」韩彦申不慌不忙地把苡若拉回来,「我看不惯你专欺负弱女子,自然要出手加以制止,否则岂不是让你丢尽男人的颜面?」
「哼!她是自讨苦吃。」霍昌平没想过苡若倔强倨傲,居然不买他的帐。一直以来,对于女人,他都占著上风,难道他的权势对她毫无诱惑吗?
更倒楣的是,寻欢不成,竟碰上了武功比他强、长得也比他帅的韩彦申,今天的运气算是背到家了。
「本大爷到这儿来花钱找乐子,她凭什么拒绝我?」他认为金钱代表一切,因为他唯一拥有的,就只是金钱和虚幻不实的权势。
「凭她是我的人。」韩彦申转头,用心地望苡若一眼,以目光表达他的心意。
久宫律子惊愕万分,妒火中烧。但她强忍著不发作,她知道吵闹只会让韩彦申越离越远。她要留住他,不!她要把他给抢回来。
但……他曾几何时属于过她呢?
苡若的心灵撼动了,分不出是喜是悲。她担心的是,万一他只是信口胡诌,根本不是肺腑之言,却害她平白树立一大堆敌人。瞧!跟头一天来的时候一样,大伙又不约而同的瞪向她,狠一点的,连舌头都吐出来了。
「她是你的人?」没指望了。霍昌平从来都没打赢过他,怎么跟他争?必须用别的名目,逼他自动放弃。「你可知道她是朝廷缉拿的钦命要犯?」
韩彦申仰头哈哈大笑,「真是下流无耻的东西!你想要凌辱她的时候,就当她是青楼艳妓,无法如愿时,她马上就变成钦命要犯。接下来呢?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让大伙见识、见识你霍昌平霍大爷卑鄙无耻的真面目。」
「你……」霍昌平气得直跺脚。他拿韩彦申没办法,苗头一转,对著苡若,「不要以为有这个江洋大盗给你当靠山,我就奈何不了你。无极山庄里关了二十几个姓赵的,总有一、两个是你的亲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