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昊和司这两张口无遮拦的混嘴罢了。」
闻言,关智忍俊不住,频频点头应和。「对对!」
「放心交给我吧。」
恒藤牧也被自己的话後知後觉地呛出几声笑来。
小豆豆不明白大人们突然发出笑声的原因,也学著他们咧唇叽咕地笑。
笑声均歇後,关智才托出打扰这对父子的第二桩大事。
「大哥,信夫其实是我母亲的姓氏……」
恒藤牧诧异地瞟看他一眼,状似风马牛不相及地反问:「阿智,你知道奶奶娘家的姓氏吗?」
关智摇头,纳闷他为何突然扯上奶奶。
「信夫。」他抱起揉著双眼疲倦归来的小豆豆,轻轻替孩子拍背。
绿瞳赫然瞪大。不可能!他对收养前所待的信州育幼院,以及老院长的慈蔼笑脸仍记忆深刻。
他有些茫然无措、语无伦次,「这、我……我和奶奶她……」
恒藤牧没有让他忐忑太久便公布答案,「你亲生母亲是奶奶的远房亲戚。」那件事,奶奶只告诉他,连带他去育幼院挑选专属护卫的父亲也不知情。他一看到安静坐在树下的绿眼小男孩时,直觉那就是奶奶要找的人。
当时的阿智,比他怀里呼呼大睡著的小豆豆大不了几个月。
关智假设可能的原因。「是怕老太爷知道会反对?」
上上代当家专制独裁,任谁也不能去挑衅他的威权,连他的妻子恒藤香织也得尊敬地喊他「老爷」,而不能直呼名讳。唯独只对长孙破了例,准许收养外人与长孙为伴。
「嗯,算是吧。」薄眉一挑,恒藤牧不欲为独善其身的祖父辩解什么。「奶奶之所不告诉你,是因为她对你的母亲也不是很了解。」
他也只是略知一二——
一个为了追寻幸福的女人,不得不将她的非婚生子托给育幼院,後来辗转听到恒藤家要收养两个男孩,便攀藉著微薄的亲戚关系,请已经唤不出确切称谓的长辈收容她可怜的孩子。
「没关系,几年前我已和父亲相认,他曾跟我提了一些他们的事。」老大眼里的包容,让愧疚私藏秘密的关智停不下话,「他说当时他们都还太年轻,老是循环吵架分手又复合的戏码,有一次吵得很凶,母亲骂他爱作白日梦,写的都是不会被采用的烂文章。父亲气不过,当天晚上行囊一收,独自到东京发展。经过几年的努力,终於在文坛闯出一点名气,回信州要找母亲时,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向附近的邻居打听,才知道她已经远嫁国外了……」
恒藤牧无言地拍了拍关智的肩。
他回以一笑,只是笑容苦涩勉强。
「我存在的事,是父亲第二次回到信州时,一个看著父亲和母亲从交往到分手的老人家告诉他的。他知道便马上赶到育幼院,当时的老院长已经过世,加上我在院里待不到一个礼拜,几乎没有人知道我……」错过,总在不经意间,一晃眼便是经年以後……
一直到我和圣来家人会面时,才首度与他碰面。我……只当他是最疼圣来的小阿姨的丈夫……」冰晶冷瞳里有朦胧泪雾,「父亲事後笑著说,看到我的那一刻,文人的忧郁症发作,直想掉眼泪,脑袋瓜子停止思考……长长一串话,背後躲藏了腼覥说不出口的『父子连心』……」
「有一阵子,父亲经常提议我跟他住,但我告诉他我有乾爹赋予我的任务要完成,而且这里住了从小把我当孙子疼、儿子爱及亲手足对待的亲人们,我不想离开。」
静静聆听的恒藤牧突然震动了下。
不欲告诉他,他的父亲柏木先生曾几度登门要索回他,奶奶总是回以那位柏木先生——由阿智自己决定,他若决定离开,她绝不阻拦。
结果揭晓,奶奶大胜,致胜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