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相信我居然来了。”恶魔窝在皮椅里,眉头皱得又深又紧,一深一浅的眸子正闪着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狂狮则是赖在另一张皮椅里,静静替两个弟弟素描。
“他们到哪去了?没开车出去,应该就只是在附近逛逛,也该回来了吧?”野火不耐烦的来回走动。
“我看我还是回去算了。”如坐针毡的恶魔终于忍不住煎熬,跳起身想趁兄弟们不备之时开溜。
“想都别想!”野火一把拉住他,将他推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劝动你,或许这是让你们和解的好机会啊!大老远从意大利飞来,就为了来这里坐这几十分钟!就算你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法吧?”
“你明明知道我在怕什么,我担心他还是像从前一样恨我。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向他道歉……”恶魔抓着披肩黑发,心中不知是恐惧较深,还是愧疚更多。
“你就一辈子背着这个债吧!”狂狮从素描簿后抬眼,然后又在他的画上勾勒几道忧郁的痕迹——他在画恶魔。
“万一他见了我还是想要痛打我一顿呢?”恶魔背了这个债几年,他想他一辈子都欠皇甫溆。谁会想到曾经以性命相交的好兄弟竟会反目成仇?女人,果然是祸水。
“让他打啊!你不觉得那是他应得的?而且那还是你的荣幸呢,我求他打我发泄怒气他根本不理我。”野火的激昂言词只得到两个哥哥的白眼。
“说真的,那女孩真像你说的那样不同凡响?”狂狮将画中的野火头发勾画得更长、更野,如果添上色彩,就真的像野火在狂烧。
“你见哪个女孩敢对溆大吼,甚至动手?”野火真的对慕容珂有极大的期望,或许她是老天看不过去溆自残而派来的救星。
“从前溆是个好脾气的家伙呢!”恶魔忍不住又想起过去。如果时光倒转,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好友的恶行,事后又对赵莉淳置之不理,间接造成悲剧……
他不是赵莉淳惟一玩弄的男人,却是伤溆最重的一个。
“我说的是现在的他。”野火没好气的顶回去,有点讨厌到现在都还不敢面对现实的溆。“你这两年没来过,所以没见过溆的模样,他的脾气比你我,甚至比狂狮发怒时都还可怕,那女人可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唷!”
野火几乎要把慕容珂捧上了天,他向两个哥哥说的是有些夸张,不过等他们见识过她之后,一定也会赞同他的话。
“我猜她大概不太聪明吧?”狂狮猜测着。
“啧!你猜错了,她那对眼睛从没停止溜转过,我猜她的小脑袋也从没停止算计别人,虽然年轻了些,不过她真的能让溆暴跳如雷,虽然他那模样有点吓人,可是我真的是爱死了他那模样,像是他还活着。我们放任他沉沦够久了,现在是将溆带离灰暗的时候。”
“你越说我越担心,当溆见到我,他说不定会砍了我的头。”说着,恶魔又往门口走。
野火和狂狮还没来得及上前拦他,已经有人替他们做到——
当恶魔正要伸手握住门把时,门被人猛地朝内推开,狠狠撞在他脸上。
“啊,对不起,如果我知道门后有人的话,我会推得更用力。”慕容珂站在门口,一脸无辜的望着捂着额头的恶魔。
“你……好痛!”恶魔无暇骂她,肿起来的额头让他痛得快落泪。
“痛吗?你再站回刚才的位置,我这次保证会撞得更用力,把你撞昏你就不知道痛了,来,快来啊!”慕容珂一脸认真的对他招手。
“你寻我开心?”恶魔气得跳脚。
慕容珂看见书房里的另外两个男人,她的眼光停在狂狮身上许久,然后肯定的点点头,“你是狂狮,而你,”她指着还在揉额头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