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去不去?」他作势要将娃娃往池子扔,她急忙道:「我去!你不要丢她,求求你!」
她边走边回首望他,当小小的身躯拖着沉重的饲料回到池边时,他兴奋地跳起来,敲边鼓地大喊,「快!快倒下去!」
她忐忑不安地缓缓朝池子倾倒,方才散去的鱼群又回头了,鲜亮的色彩、跳跃的鱼影让她看呆了,不知不觉中,饲料袋一倾而空,她专注地看着半浮在水面上无数的鱼嘴一张一合地,忘了一旁的盛士暐手里还拿着她的娃娃。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原本笑逐颜开的小脸蛋出现了百思不解的表情。
鱼一只只陆续翻了肚皮,在水面上载浮载沉,完全失去了活力,她正想询问,后领子却被一只粗壮的大手揪住,将她像小猫一样提在半空中。
「天啊!你这丫头干了什么好事?这些鱼怎么了?」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张伯,令她腿软的是——盛士暐早已溜得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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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她坐在小椅子上,小手捣住耳朵,硬起心肠,不听、不看背后玻璃窗外的召唤。可连续不停的敲击不断考验着她的忍耐力,她怕她的决心支撑不了多久,但紧接而来的玻璃碎裂声却吓着了她,她惊愕地回头,玻璃窗破了一个大洞,罪魁祸首在窗外楞楞地盯着一 时失手的杰作,手里还拿了个直径七、八公分大的鹅卵石。
「都是你!叫了你老半天都不理我,看吧,都是你害的,你可不能说是我弄的!」盛士暐恼羞成怒地指责道。
「妈妈不准我出去,你上次害我被妈妈打,妈妈不让我跟你玩。」不到六岁的年纪却只能关在无人的小屋子里玩着独角戏,她沮丧地扁着小嘴。她已经明白鱼群暴毙事件的严重性了,即使她至今仍不明白盛士暐到底动了什么手脚,让鱼死了大半。
「你真的不出来?那娃娃不还你喽!」他不耐地威胁道。
她有点心动,但吃了他几次合亏,不敢再贸然答应他,这个宅子里的大人都令她感到害怕。
「我再问你一次,你出不出来?」少了玩乐对象的他,觉得大宅子跟鬼屋没什么两样;可回盛家也没意思,他那刚学会走路的弟弟比李宛霏更无趣;而上外头的那些才艺班又不能为所欲为,愈想愈火大的他,又开始面露凶相。
「我不能出去,妈妈会骂我。」她后退一步,怕他伸手进来抓她。虽然大门锁上了,他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佣人屋是独立建的,在后院东南角一隅,有独立出入的门户,平日是仆佣起居休憩之所,母亲帮佣时,李宛霏就暂居此地,没事不能随意出入主屋。
「好,你别以为我没办法,我有法子可以赶蛇出洞。」他倏地在窗外消失。
她呆站了一会,又认命地回到小小客厅,百无聊赖地玩着旧玩具。
十分钟后,一股炭烧异味飘在四周,她初时不以为意,直到感到呛鼻了,咳了几次,才忍不住地往窗边望去——她不可思议地站起来,不明白为何屋里如仙境般烟雾缭绕,她反射性地提住口鼻,剧烈地咳嗽起来。
「霏霏,难受了吧?还不出来!」盛士暐拿着一束杂草枯枝,点燃了末端,凑进破窗处,将缕缕不止的烟送进屋内。
「我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她又叫又跳,不肯妥协。
「看你能忍多久!」他幸灾乐祸的挥动手臂,很得意自己想出来的方法。
枯枝延烧了三分之一后,一阵暖风吹过,吹落了未稍的残枝,滚进窗下的垃圾筒里,在纸堆里闷烧起来。
末几,在一阵轰然窜起的火光中,他惊骇地连连倒退、目瞪口呆,直觉闯了祸的他,开始扯嗓大喊,「霏霏,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