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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婢在言彩的寝房前伫足,伸手敲门喊道:“夫人,将军要你现在立刻到后园的凉亭见他。”
言彩和含梅面面相觑,心里各有想法。
“我知道了。”
言彩应了声便要起身,含梅立刻深感事情不单纯。
“还是别去吧?”含梅惴惴不安说:“或许姑爷又想什么方法要欺侮你呢!”
“别担心,我承受得住。”
言彩只给予含梅一抹笑,仍是坚持要去见他,只要他愿意多看她一眼,承受甚么打击都无关紧要了。
凉亭内,一桌珍馐美味,三个绫罗锦缎的男子分立而坐,一位是富可敌国、甲霸南方的商人龚天洛,一位是舌粲莲花、足智多谋的梁后牺,一位便是掌权半边天下的护国将军卫不居。
他们三人是结识多年的好友,堪称莫逆之交。
龚天洛住在遥远的南川县,鲜少上门作客,这次因为卫不居突然娶妻,所以千里迢迢赶来送上大礼。
“虽然晚了一阵子,但是还是祝你们夫妻两人百年好合。”龚天洛没有想过这桩婚姻之间的曲折,兀自认为是卫不居遇见了心仪的姑娘,所以匆忙又仓促地成了亲。
“天洛,我不是跟你说过,千万别在将军府内道喜么?”梁后牺手持玉扇,扉得挺激烈地。
“放心吧。”龚天洛自若地道:“值得被一掌轰烂的,只有你这张善于陷害人的嘴。”
“呃……”扇得激烈的扇子突然之间变得有一扇、没一扇地。“你们太不懂得欣赏和赞美了,我的口才好,谈笑风生、辩才无碍,或许是忠言逆耳吧,你们才会对我这张嘴有异议。”
他记得不居说他的嘴爱挖苦人,让他心里不服许多天,不料天洛竟然又说他的嘴善于陷害人,让他更是非反驳不可。
他们三人每次聚首,都非要吵吵闹闹,其中一定会有人发火、有人头疼、有人劝阻。
“启禀将军,夫人来了。”家仆恭敬禀告之后便退下了。
当言彩一跛一跛地走到凉亭的阶梯前,龚天洛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底却有些吃惊,他扫了一眼卫不居高深莫测的神情,居然是他们结识多年以来,他最无法洞悉他的一次!
“这两位是我多年好友,向来都是将军府的贵客,所以绝对不能有招呼不周之处。”
这会儿,不仅是龚天洛直直地盯着卫不居,连梁后牺也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他——
没想到一向不拘小节的卫不居,竟然会说出这么不符他个性的话?实在太叫人吃惊了。
“臣妾知道了。”言彩识礼地回答道。
她愈是逆来顺受的模样,就愈容易挑起卫不居心底的怒气。
“既然知道了,还不懂得过来服侍么?”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总是这么不耐烦和不悦。
言彩黯然地点头,举步维艰地走上台阶,少了支撑力量的拄杖,走起路来已经是很吃力的事,更何况是步上阶梯。
看着她努力走上台阶,额际沁着辛苦的薄汗,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惟有坐在方亭里这三个男人,居然一脸无动于衷。
卫不居沉着声音道:“斟酒。”
“是。”
言彩小心翼翼地端起酒壶,在他们三人的酒杯里倒酒。
龚天洛淡瞟了言彩一眼,既坦白又直接地问:“你怎么会娶一个身体有残缺的女人为妻?”
“噗!”梁后牺才刚举杯占了一口酒,却听见龚天洛过于直接的问话,立刻喷酒。
言彩当然也吓了一跳!
虽然袭天洛问话问得直接,可是言彩并不以为忤,因为她感觉到龚天洛只是将他心中的疑问说出,没有丝毫恶意。
卫不居看了言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