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洞房花烛夜便闹得不愉悦,连交杯酒也没喝,这样的两人算夫妻么?这桩婚事可以成立么?恢复精神之后的言彩,一整晚辗转难眠,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件事,因为她实在感到手足无措。
她的坚持似乎惹得他很不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暴怒——
唉!他一个大男人,脾气却不怎么好呐。
她是个行动不便的人,嫁给任何人都会成为对方的负担,何况是他——她真的不想连累他来照顾自己呀。
言彩的心思在一晚的思量过后,又开始沉闷、复杂起来。
天初亮,含梅替她端来清水,如同往常一般,替她梳发、扎发,服侍她穿上衣服。
如果不是因为寝房不同,她真的会以为自己还待在言府里,而这几日来的挣扎和抵抗都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小姐。”
言彩从含梅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
“没有。”她淡笑。
“还说没有,瞧你魂不守舍的,想必一定是堆了满心的心事吧?”含梅精明地猜到。“也一定和姑爷有关吧?”
言彩低下脸来,没了声音。
“奴婢知道小姐很委屈,但是现下小姐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嫁给一个讨厌的人已经很痛苦了,你又何苦再虐待自己的身体呢?”含梅的话不知道该说是好言相劝,还是挑拨是非。
她一心一意认为小姐会排斥姑爷是因为陈年往事,殊不知言彩心里的想法又是另外一回事。
言彩抬起头看着含梅,想对她老实说:“其实我——”
“嫁给我真的让你觉得很惨是么?”
卫不居忽然出现,大摇大摆走进内房,让言彩主仆两人都冷不防倒抽一口气,吓了一大跳。
“姑、姑爷好!”含梅匆匆忙忙答礼,低下脸的同时暗自咬舌,怪自己嘴碎惹事。
言彩仅是用一记幽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只字半句。
看见她意外的沉默,卫不居心里竟然又是一阵生气——
他本来想,如果她见到他之后,再多说一句有关休离的字眼,他一定会义不容辞地成全她。
但是遇上她现在如此沉默不语的情况,他心里的气愤,远远超过她不断要求他休离她的时候。啧!她不会是专门嫁来将军府要气死他的吧?
“你是不想和我说话?还是无话可说?”
言彩抬头看着他,眸光一望便望进他眼底里,她看见的是他单纯的生气,感觉不到心机。
也许她的感觉是不对的,或许他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简单易懂,可是至少她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容貌只比十年前的他,多出一分男人的阳刚味,英挺俊秀的五官还是没什么改变。
她甚至还记得,那时候他担心的眼神和表情,真挚地想送她回去、想为她请大夫……
她真的都记得,记得他的热情,记得他生气的表情是呀!他从以前就是个易怒的人,不是么?
她舍命救他,但是却得到他一句骂:你真笨!
十年前的他和十年后的他,记忆居然还是连贯起来了。
她定定地凝视他,动也不动、吭也不吭一声。
卫不居被她一双大眼睛瞅视久了,也觉得怪不自在地,他有些掩饰困窘地别过脸,生气道:“不是叫你别有事没事就盯着我看么?会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变得很莫名其妙。
不喜欢这个女人,别理不就得了?倒可以和她断得干干净净、毫无瓜葛,何必与她这样闹得气愤难平?
他真是有病!
“咳。”他干咳一声,清清喉咙:“你可能还搞不清楚自己的分量吧?让我告诉你,如果说今日你和我之间,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