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花开花落,还没能解开杜鹃会说话的谜,还没读完图书馆千分之一的书,等不及文学院两行椰林成阴;匆匆的,在托福的模拟试题里,在初试学士帽、学士服的惊喜时刻,在送旧晚会、谢师宴、阵阵别歌声催促下,我们要结业了。
毕业前夕,子超、皖玫和我,终于又得以聚在一家幽静的咖啡屋里。
也许过了今天吧!明天的我们又将赶赶另一个人生的驿站。
然而,这一刻,谁也不愿意开口,离愁泛滥开来,重叠在高高低低的回忆里。
我仍兀自强颜欢笑,举杯向子超道贺,“子超,我们之中最值得庆贺的是你,从今天起,你可以全心发展你的理想了,敬你一杯。”
只见他稍稍抬起头,说了声,“谢谢!”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凌沂,你呢?毕业后打算做什么?”皖玫关心的问。
“最近,我正忙着面试。有几个工作我都还满喜欢的,不过,比较之下,还是杂志社比较能有所发挥,而且也符合我的兴趣,我仍在考虑中。”
“真的?那太棒了!好几天都没看到你,原来,你是在忙着应征工作。”皖玫开心的说着,“不过,可别太累了,我看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呢!”
的确,从毕业前一个月开始,我就已经准备好各项面试、应征所需的资料,一连几天,真可说是马不停蹄的参加各类面试,这样子跑下来,的确相当累人。
在我们三个人之中,我最迫切想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既然决定毕业后要留在台北,也不想要家里继续负担我的经济问题,因此,在找工作的这段期间,我表现得相当积极。
“皖玫,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顿时,皖玫脸色一沉,幽幽的话:“我还没有想得那么多,先回家暂时住一段时间再看看吧!”
我紧握住皖玫的手,“答应我,要坚强起来。”
皖玫凝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头。
“一定?”
“一定!”
一旁的子超边听着我们的谈话,边喝着酒,一杯又一杯,完全不像平日的他。
我望着他,却是欲言又止,只好将想说的话硬是隐藏在心底。
然而,就在我和皖玫絮絮低语时,子超的双眼竟毫不愿忌的瞅着我,一瞬也不瞬。
刚开始.我并不理会他如此怪异的举动。仍然自顾自的和皖玫聊天,子超却一直保持相同的姿势,连皖玫都感觉出他神色怪异。
我和皖玫同时转身,才发现,子趣不知已喝了多少酒,只见他满面潮红,平日明亮的眸子如今看起来显得迷离朦胧。
正当我和皖玫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子超突然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我放在桌前的双手,一边喃喃自语。我惊愕的挣脱出他有力的手掌。
然而在晕黄的灯光下,却依稀可见皖玫乌亮的眸子,且态度居然如此安详、刚毅,一点儿也不像以往柔弱的她。
我心一惊 有种秘密被窥见的感觉,急忙奔出令人窒息伪咖啡屋,再也无法面对我一生中最亲密的朋友,继续掩饰;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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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明天,明天过后?又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在心里如此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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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原以为皖玫会接电话,所以还慷懒的赖在床上迟迟不肯起身。”一会儿,才惊觉皖玫—夜未归,便一骨碌的从床上弹跳起来。
“喂?凌沂吧?是我……皖玫。”皖玫的声音冷冷的、淡漠的,令人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