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他有些了解。
“是吗?”采欢一脸难掩喜悦的神情,“在这儿很少见到他!”
庄亲王笑说:“这里是军机处,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走动的,你见到年轻的,除了宝亲王,全都是咱们这些老家伙。”
“格格见过张劭祺吗?”曹大人多嘴的问。
“采宁大婚那天见过。”采欢说。
李卫耳尖,听见了这句话,但他却没印象张劭祺那日曾进宫啊!
张大人跟着开起采欢的玩笑,“这样就一见钟情啦?”
采欢顿时面红耳赤,娇嗔道:“人家随口问一句,是你们自己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大串,什么一见钟情?别随便冤枉我!”
采欢从宫里出来,一阵秋风扫过,金黄色的杨树叶子纷纷落了一地,今天的衣服穿得单薄了些,走在路上,竟有丝丝凉意、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霏霏细雨,采欢回味着今天军机处大臣们的玩笑话,心底倒有一丝甜滋滋的感觉,她独行踽踽地往前走去。
蓦然有个黑影落在她眼前,她抬起头来,看见秦羽正撑着一把油伞向她递了过来,她的惊喜顿时化为甜蜜的笑容。
“下午才看见你让皇上批过的摺子,这会儿就见到你了。”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秦羽说。
“等我?”难道他跟她心灵相通?
“那日你坠马,看见你手磨破了一些地方,所以特地带了一瓶金创药给你。”他掏出一个小瓷瓶给采欢。
“怎么不在宫里给我?还特地在这里等?万一今天我让太后留在宫里,你岂不是空等了?”采欢和他并肩走着,一颗心卜通卜通的仿佛就要跳出来了。
秦羽连忙解释,“我怕宫里人多口杂,万一给格格招来什么闲话,那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她有些心慌意乱,不知怎么了,却天外飞来一笔的说:“为了感谢你的金创药,我请你喝酒!”
“请我喝酒?”他有些讶异,这位格格,似乎也太豪放了。
“你不会拒绝我吧?”采欢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
秦羽笑着摇摇头,说:“其实我倒有件事,想麻烦格格。”
“那走吧!先带你到我的船屋去。”
经过几条弯弯曲曲的大小胡同,不多久,两人便走入一片随风摇曳的芦苇丛里。
在秦羽眼前展开的,是烟波江畔,一艘正停泊岸旁的华丽画舫。
“这像是秦淮河畔的画舫?!”他惊叹着。
采欢灵巧的跃上画舫,“我听说,秦淮一带乃为水乡,河汉如网,一船既是一妓家。”
秦羽也跟着上船,“南方的文人雅士喜欢住宿其上,船上可交际,可……”可淫冶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在女孩子面前脱口。
“可什么?”采欢问。
“可让你问倒了!”
他打量这艘画舫,其装饰格调倒也不完全像南方水街河巷的妓户那样描金饰彩,这艘画舫上用篷厂,四周县心以角灯,下设回栏,中施几榻,左右不设窗棂,以便眺望,晚风徐来,斜风细雨中,别有一番景致。
采欢温起茶几上的一壶酒。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一艘画舫?”
“珞贝勒帮皇上抄一个贪官的家,发现有这么一艘船,我喜欢,他就偷偷赏给我喽!”采欢说。
“为什么会喜欢一艘船?女孩子不都喜欢些胭脂水粉、翡翠玛瑙吗?”秦羽问。
“你不觉得宫里像个雕梁画栋的大笼牢吗?”她望向江面的邻邻波光,无限向往的说:“可如果在船上,顺着水波,就能飘到天涯海角去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世上有几个人,真能这样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