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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多晚  逝去了不返

    那份憔悴  已深陷发肤之间

    夜夜在冀盼  既凄艳又糜烂

    若是没有冀盼要怎么办

    等一世为看一眼  如何又算贪

    早知你  爱不起  怨亦难

    声声叹  融化了冰山

    却未能够  叫天为我睁开眼

    像寂寞圣诞  雪花路上弥漫

    大地上我这里最黯淡

    心中纵是有所盼  严寒没有减

    风很冷  我的手已渐蓝

    啊  越漂亮  啊  越无常

    美景良辰未细赏  我已为你着凉

    多虚惘  亦放肆追赶

    你是传说  那种绝世的风光

    莫道为了你  我享受着期望

    极地尽处有我靠的岸

    即使已白发苍苍  抬头没有光

    得不到  也不甘  去淡忘

    美景良辰未细赏  我已为你着凉……

    ——作词:黄伟文

    他在夜里反复倾听这首「北极光」,明白了她的回答。

    她心已死,于他。

    她不要再当他的阳光了。

    极地尽处有她要靠的岸,她如北极光,逝去了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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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桀是在八岁那年跟着母亲韩淑妹,一块「嫁」进了「忠义新村」里的。

    忠义新村位于北桃园,是个拥有两百多户人家的眷村。

    两百多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地是军队的,房子是公家的,每户人家的居屋加上院落都是一样的……小。

    家家户户之间用扶桑花树篱做隔墙,一模一样的前后三进小平房,一模一样的狭长院落,一模一样的长竹竿万国旗,就连黄昏时节,各家飘出的饭菜香都很像。

    大火,重辣,个个都是重口味的外省人家。

    因为房子是挨户紧连着的,家里的男人又都是同袍,自然每一户的女人也都走得近,小孩子们也都玩在一块,这家有人缺了酱油,那家有人吃鱼刺梗到了喉咙,不出三分钟,村头到村尾都会知道,且还会有人自动送去酱油,甚至隔着树篱问要不要来罐醋,溶掉鱼刺?

    这样的居住环境讲得好听叫做守望相助,叫做团结一致,叫做刀口一致朝外,但还是免不了那隐含于人性中的贪瞧热闹、爱嚼舌根的本性在作祟。

    就好比这一回,五十六岁的士官长张焕要娶媳妇儿了,这可让眷村里的诸多婆婆妈妈又有了个可以互换讯息、打发时间的嗑牙话题了。

    「ㄟ!不是听说张士官长在老家那儿是有媳妇儿的吗?」

    「死啦!两岸一开放通讯时他就托人去找过,听说是在文革时被斗死的。」

    「有留下孩子吗?」

    「什么孩子?听说他离开老家时只来得及拜个天地,住了三天就跟着部队退防到台湾了,原先还想着只是暂离,却谁也没料到这一别竟是永诀。」

    「唉,这么说来他还真该在台湾扎根生子,也好老来有人奉养了。」

    张焕处事向来低调,结婚当日并未在村里摆宴设席,仅是在市区里的上海馆子里摆上一桌。

    老长官当主婚人,几个有着过命交情的同袍来帮忙,为他在那一百零一套的西装上别了个「新郎」的牌子。

    至于新娘子那边就更简单了,没有头纱、没有礼服,只穿了一袭干净清爽、袖口绣有粉蝶的白色小洋装,头上梳了个当时最流行的赫本头,发上缀了几点亮片,亲友团只有一名,即那为新娘子和张士官长牵线成功的美容院老板娘金水婶。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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