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你真让我失望,亏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交予信任不曾有过一丝亏待,你居然欺瞒我这么久,把我当傻瓜一样耍弄……」
再完美的谎言终也成不了真,裂缝的珍珠再也回复不了原来的光泽圆润,玩弄人心的人终究会遭到反噬,一败涂地地失去所有。
桑青荷的诡计终于被揭穿了,商夫人在一次茶会中偶听见两女的交谈,其中提到了商左逸,她不免竖起耳朵用心听,想知道她们和儿子的交往情形。
殊知传入耳中的消息令她大为震惊,追问之下才知她们被收买了,从未正式和她引以尢傲的儿子见过面,一切都是出自桑青荷的计划。
她气极了,也觉得伤心,不敢相信她百般宠爱的女孩子竟背著她玩两面游戏,一方面说她儿子仍有同性恋倾向,需要加强纠正,希望她不要常去见他增加他的压力;一方面赶走他身边的女人,妄想独占他。
其实她只要说出喜欢商左逸的意愿,商夫人绝对会举双手赞成,并倾全力撮合他们小俩口,就算佯病硬逼也要达到目的。
可惜桑青荷太自负了,不肯敞露心底事,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地操纵一切,聪明反被聪明误地失去最有力的一座靠山。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虚伪的睑,我们的母女关系到此为止,以后你别再叫我干妈了,我不认你,不认不认……」她太让人痛心。
望著商夫人眼眶湿润的摇著头,自绝后路的桑青荷蹒跚地走出商家大门,她怕落下泪而不敢回,她想跪求商夫人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可是她太骄傲了,拉不下脸求人,一步一步局躅地远离曾带给她温暖的地方,而今她已亲手摧毁它。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再怎么说相处多年也是有感情,母女相称自是不比寻常,少了一个母亲的庇护,她的路将会走得更艰辛。
其实她与养父母间并未如外人所见的融洽,从她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后,隔阂便产生了,以致相对如陌生人,毫无一丝亲情。
刹那间,她很茫然,不知何去何从,远处的一盏灯忽地亮起,像是指引她一个方向,她顺著光线走进播放蓝调歌曲的「嫉妒」酒吧。
「什么酒?」柔媚的女声问道。
「随便。」她头未抬,低视著在吧台上爬行的一只苍蝇——跟她很像,在生死间挣扎。
「我们这里不卖随便,你再挑一样。」就算有,酒保也调不出来。
「那就给我喝了会醉的酒,越烈越好,最好一杯就倒。」让她忘却所有的不如意。
「没问题。陈年威士忌,不加冰块。」她最后两句是对著酒保吩咐。
一杯不醉也难以清醒。
「不,给我一瓶,我要喝到让自己不痛为止。」豁出去似地,桑青荷抢过整瓶酒,十分豪气地就口一灌。
「哪里痛?」啧!不会遇到女酒鬼吧!
「这里痛。」她用力拍打著胸口,眼泪如倒泄的银河往下流。
又是失恋的女人。
感同身受的「嫉妒」老板娘凤姊儿撇撇嘴,将烟放在嘴边猛抽了一口,陪著喝了口龙舌兰,让辛辣的味儿滑过喉间,进入她一直没停过发疼的身体。
不管是分手或被抛弃,不想结束的一方总会到此来买醉,狠狠地大醉一场,以为从此就不会再痛苦,一杯接一杯地将愁恨喝下肚。
哼!不会痛苦,等酒醒了就知道真正的痛苦,宿醉的头痛绝对让人痛不欲生。
咽下一口烈酒,桑青荷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不爱我?我为他洗手做羹汤,为他改变自己的模样想让他高兴,为他不惜扮演另一个不是我的我,为什么他还是说不爱我、他无法爱我……」为什么,为什么呢?
「不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