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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在言振安热闹的欢送会上,唯独易采荷一反平日的笑口常开,相反地,占据她俏脸的是伤怀、是落寞。

    这实在怨不得她会板著张臭脸来熏人,毕竟,今天要送别的对象既不是阿猫阿狗,也不是张三李四,而是言振安--她的历史老师,更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记得二人初次见面的情景是在一触即发的恶劣情势下,也是在开学的第二天。

    易采荷实在无法对讲台上的帅老师虚伪地装出一张笑脸,尽管他有工藤新一的睿智、羽山秋人的淡漠,尽管他是她自家叔叔常挂在嘴边的挚交好友。虽然他该死的拥有本应令她著迷的外表,但,这仍无法弥补他开学第一天就缺席的「恶行」--据可靠消息指出,他那时仍在国外旅游。

    孔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而他,一个为人师表的身分,却将游乐摆在学生之前,不能守时地回来,这无异是另一种形式的无信,她替孔子唾弃他。

    所以,她,易采荷,决定要排斥他,讨厌到底。

    只可惜,这抗战虽未及八年,却也短得离谱,易采荷的厌恶只坚持了二十五个小时--包含他「旷职」的二十四小时。正确说来,她在见了他之后的一个小时内,心就被收买了。而收买她的,是言振安的博学,及课堂上异于一般老学究的念课文,相反地,他会发表自己另类且精湛的见解。

    自然地,他的学识及口才博得学生们的喜爱与推崇,很不幸地,也掳获了易采荷的「芳心」。此后,她便成了他的头号拥戴者,且大有「此志不渝」的意思。她还立了个伟大的志向--嫁给言振安。

    而不过才相识短短二年,他便要转调高雄--一个离她半个台湾远的陌生环境。呜,她不舍,她难过啊!

    她怎能放心让她内定的老公远赴他乡,伤害别的女人呢?

    她嫉妒所有能接近他的女人。倒不是担心他会被外头的野花所迷惑,只是害怕太多女人会情不自禁地受他吸引,却也遭他拒绝。在她们心灵受伤的同时,他也算造孽啊!

    为了减轻他的罪孽,她一定要掳获他的心,让别的女人没机会觊觎他。想来她这也算是造福人群的善举吧!不管他真是被派转调高雄,亦或为了逃避她的深情而自动调职,反正她早已暗自决定--这辈子,非他不嫁。

    早在相见的那刻起,二人的命盘已相混,如纠结的丝线般,分不出你我。

    也许,一年多的别离,可能会模糊他对她的印象,但再次的相逢,她定会在他的脑海里刻下一页页两人共属的回忆,且永远抹灭不去,一定。

    女人或许是善变的,但她对他的心却始终如一的坚决,而她也会让他明白。

    想著往日的一切,易采荷相信自己的抉择。她相信,即便她只有十八岁,但凭她自己的眼光所挑上的男人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

    所以,在得知他要离开台中时,她不急著转学到高雄,反而一改贪玩的个性,认真于学业,努力充实自己。因为她知道,此时的自己仍属黄毛丫头之列,无法与见识广博且多才多艺的他相匹配,因此,她跌破大家眼镜地奋发向上,考上南部的知名大学。

    她相信,有共通话题才能维持彼此的感情,而相较于言振安的博学,她又怎能只有高中学历呢?那对两人而言,会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啊!所以她忍著心痛地坚持努力。而今,她如愿地达到「追夫计画」的第一个目标,想来成功的果实已在不远的彼方了,呵!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

    而她,未曾断绝那份相思。

    挂上易鹏打来「托孤」的电话后,言振安真是哭笑不得。

    易鹏明知他当初会舍弃奸不容易适应的环境与安定生活,自动请调高雄,全是拜他的宝贝侄女所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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