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鬓入秋浦,一朝飒已衰——”
“不对、不对,再换过!”
“高楼入青天,下有白玉堂——”
“你想气死人啊,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唱这种破烂玩意儿,谁来买醉?”
“蜀道难,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杨鸿飞!”女声暴喝。
“公主殿下,请称呼我‘飞飞’,谢谢!”
樱桃红唇,柳叶眉,乌丝斜髻,桃红面——这佳人美女是谁呀?
还有谁嘛,正是老鸨儿……对不起,说错了,是招呼客人的伴当兼乐工——如玉公主是也。
“我说我来,你又说什么人心险恶,非得花言巧语行骗,我这点不行,让了你来——好嘛,既然是自愿的,也请甘愿点,你三番两次的不合作,这是什么意思呢?”
气唬唬的如玉,一面数落鸿飞,也一面戮着人家的肩膀,一张俏脸胀得通红。
“要是不情不愿,请回你的破烂木屋‘视察’,我可不需要你来扯后腿!”
“我还不算合作!?瞧,堂堂六尺男儿躯,让你搞成什么德性,唉!奴家自命低贱,自甘下流,自作自受,怨不得您堂堂公主看不起!”翘起兰花指,千娇百媚地点点鬓旁金凤钗。“奴家好比那——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哼,骂人是狗,自己才是狗!”如玉唇边一抹冷笑,显得冷酷而尖锐。
“得了,你这位歌伎姑娘不合格,解雇你了!”如玉一本正经地说。
“又要换你上场吗?”鸿飞小心翼翼地问着。
“当然喽,既然没有人手,老板也就只好兼雇佣啦!”一脸没有商量余地的坚决。
“你非把小照姊姊留下的红娃馆给开张营生,是不是啊?”
以为碰上挫折,如玉便会回头的,这如意算盘似乎是打错了,这位公主殿下,比想像中的更固执难缠呢。
“不然,有什么办法混入蜀宫王殿内,拜访蜀王曹彦宾呢?”
“小照姊姊不是留有王宫地图——”鸿飞话没说完,头上已挨了一记粉拳!
“您可真看得起自己,我可没那个本事!”如玉气势凌人地凝望鸿飞,鸿飞却仍是嘻皮笑脸,丝毫不为所动。
“我是说真的,我跟你,咱们避开守卫交班的时刻,从厨房后面,化妆成杂役混进去——”
“然后呢?”
鸿飞看她并不是很以为然,又卖力地往下劝说:“然后,就找到曹王,就可以请教他了。”
“是唷!不知道阁下您是想拿刀架着人家,要人家听话,还是跪地哀求,要他大发慈悲告诉我们事实呀?”
“不如我们扮鬼吓吓他,要他说出玉箫来历,还有姥姥跟他之间的关系,这样子好不好呢?”鸿飞兴致勃勃等着如玉点头称赞。
如玉斜睨着他,摇摇头,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很好嘛,姥姥说你鬼点子多,看来也不过尔尔!”
“你想怎样嘛,安全的方法你都不肯试,就是想妆扮得妖里妖气用狐媚手段去色诱他——姥姥会赞成你这样子胡闹吗?”
搬出姥姥这块大金牌,如玉却仍然一脸执着,不为所动。
“小照姊姊是最最正经不过的人呐,但听从姥姥的命令就下海陪客,还让同行的舞伎嫉妒眼红,她都做得到了,我这点牺牲又算什么?根本也没牺牲嘛,陪酒的是你吧!”眨眨眼,对自己的忍辱负重,如玉十分自豪。
“如玉——”
“谁准你叫我名字的?”
“如玉妹子!”鸿飞换汤不换药,更亲昵地呼唤她,听得如玉直想拆散他的骨头。
趁如玉还没发作前,鸿飞又严肃地摆起脸谱,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