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没跟你同住,还是他们都住在乡下?」李羽花推论他是北上打拚的乡下小孩。
朱夙强浑身肌肉乍然紧绷,脸色一凛,没有回话。
李羽花没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主动将盘子递给他,「你洗还是我洗?」
他面无表情的接过盘子,默默不语的清洗盘上的油腻,「吃完就去睡吧!」
「刚吃饱就睡不是会胃胀气?」这还是他告诉她的,怎么他反倒忘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家人是不是都在乡下?你有兄弟姊妹吗?」
「问那么多干嘛,做身家调查啊!」他冲口而出的是火气。
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善,李羽花一头雾水,「问问而已,不想说就算了,火气那么大干什么?」
朱夙强突觉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他深吸口气抚平骤起的火气,迅速将盘子洗好放置于一旁的铁篮中沥水,「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妈前几年过世了。」
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愧疚悄悄爬上她的脸,她低头嗫嚅道:「对不起……」
他耸了下肩,「没什么好对不起,人总会一死。」
「我知道。」她垂眼盯着脚趾头看,「我可以明白你失去母亲的心情,因为我妈也很早就过世了,剩下我跟我爸两个人。」
「妳爸呢?」到公寓抓她时,似乎没看见她父亲。
李羽花不快的努努嘴,迟疑了一下才回道:「他在马来西亚工作。那你爸呢?」
朱夙强嘴角下撇,眸中掠过一抹厉色,「死了!」
「啊?」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她愣了愣,笨拙慌乱的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我不该乱问的。」
见她失措的模样,朱夙强轻吁口气,走过她身旁,伸出大掌轻拍了下她的头,「不关妳的事,快去睡吧!」
说完后,他收回手,大步迈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李羽花不懂,为什么朱夙强在提到他父亲时,像是仇人似的咬牙切齿?难道他跟他爸的感情不好?但逝者已矣……
不自觉的抬眼望向他,她像着了魔似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高大宽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久久还无法回神。
下意识的,她伸手抚上仍留有朱夙强掌心余温的头,感受着那残余的温度,有股奇异波动在心扉间起伏着。
她是怎么了?
看惯他颐指气使的态度及火爆脾气,她想不到朱夙强也有温柔的一面。他总是那样的嚣张跋扈,让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压根儿一点也不想理会他,更不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可现在,她好想知道在朱夙强高大身躯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火爆?直率?张狂?温柔?还是柔情款款?
他的温柔总昙花一现,快得教人无法抓牢,但这一次不一样。
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感受到朱夙强不轻易释出的温柔……
「朱夙强……」相处一个月,现在她才开始正眼瞧他,「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总是针锋相对,所以她下意识抗拒与他亲近,更不想进一步认识他;其实相处下来,他并没有想象中的讨人厌,虽然那张嘴实在毒辣得可以,但字字句句都是为了激励她不要放弃。
这一晚的惊奇太多,她好似看见了朱夙强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论这一面是真是假,都无法阻止她想要进一步了解朱夙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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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间又一个月从指尖流逝,天气益发炎热,挂在天空的大太阳丝毫没有怜悯心,不断散发高热,每天气象报导都在预测温度又将要创新高。
李羽花嘴里咬着一只原子笔,正以狗爬式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往朱夙强的书房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