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隔日早上,兰日初在电梯口拦截刚进公司的上司,当着办公室里其他人的面提出请求。「现在。」
莫危早料到她会有这举动,她想必气炸了。
「向秘书,等会儿先送两杯红茶进来,三十分钟后再进来做例行报告。」
一进专属办公室,他悠哉地晃到办公桌边,扔下公事包、脱下外套挂好,解开领带顺气,然后才好整以暇地坐上自己的位子。
「什么事可以让妳一早就急着和我独处?」
「你还敢问我!明明就是你先起头的,你给我装蒜?」兰日初一开始勉强维持的端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若非顾及莫危浑身是伤,她准头早招呼过去了。
「条件是妳弟提的,我顶多算是从犯,有资格申请减刑。」
「你不是最爱等吗?昨天怎就不见你有任何考虑迹象?你和月洛谈得那么勤快,怎么就没人来问我同不同意?甚至还将我驱离现场?这明明就是我的事,我才是当事人哪!」
她骂得口沫横飞,手一挥扫落桌上不少办公用品。
莫危眼明手快地抢救起茶杯,避免重要文件遭到波及。
啧啧,日初越来越泼辣了,和记忆里那听话的小女生越差越远喽!
「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只要和你这头色猪扯上关系的通通都不好!」
啪喳,这是铅笔被折断的声音。
「我以为妳还挺怀念我的,毕竟那天在饭店、以及这几天妳的表现似乎都是这样。」
不说还好,经他这一说,兰日初的自律神经当场绷断。
只见她举起食指,调整高度到与某人鼻梁连成一条线,随后张开樱桃小口--
「你是笨蛋还是白痴?不,你根本就是猪头加三级,自以为是的下三滥低能无赖,唯我独尊的自大独裁蠢沙猪,社会的腐蛆、国家的蛀虫、民族的老鼠屎……」
一口气骂了好长一串,她伸手抢过莫危端在手上的红茶顺气。
去她的淑女气质、端庄典雅!她最缺乏就是这类东西。
外边那群见色眼开的雄性生物就是因为不知道她的真性格,才会迷她迷得团团转,绕着她猛流口水献殷勤,想想实在可悲得紧。
「可是这个废物有办法满足妳对金钱的正向追求。」他吶吶地反驳。
竟然说他是社会的腐蛆、国家的蛀虫?他的风评明明一向优良到没话说,仕颿每年花在公益上的钱都定以令政府汗颜了。
茶喝够了,喉咙又湿润了,她不理会他,继续发泄她的愤恨不平。
「我问你,当初你在合约里说得那么清楚,说我不可以对你存有任何感情企图,说五年后银货两讫、一拍两散;我都照做了,一拍两散散得有够彻底,你又为什么要在事后说你后悔,说你不想要我离开?你真当我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还是你那晚吃得不够饱,想要原厂送货到府继续享用?」
「我没有,只能说,思念总在分手后。」
「你有,你就是有!反正你一向最奉行沙文主义,我的意见与感受你从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
显然兰日初已进入目无「尊长」的地步,她哪里管眼前是自个儿上司抑或路人甲乙丙,咆哮声连实木门板都隔绝不了。
助理二人组贴在门板上拚命拉长耳朵,期望听到更劲爆的交谈。
「咳嗯。」轻微咳嗽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尴尬地将黏在门板上的头颅收回,两人干笑地缓慢转过身。
人的劣根性果真是够强劲,经历过那么多次「难以忘怀」的人生经验,助理二人组早就看开了。
人生嘛!一波三折总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