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单独在小屋里生起炉火,从柜子里取出一幅运用各种不同颜色干燥花拼成的山水作品,作品中只有湖水的颜色未完成,她把花夹摊开,摆好美工刀、镊子、胶水等工具,漫不经心地翻看花夹里的干燥花,不知该用什么色调拼出山林在水中的倒影?
恍神中她似乎把外头沙沙的雨声听成马蹄声了……仔细一听,确实有马蹄声。
这种天气怎还会有人进森林来打猎?
马蹄声听似愈来愈清晰,好像朝小屋的方向而来,很快地马蹄声在门前停止了,很沈稳的脚步走近了小屋,她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了,湿冷的空气窜进屋里。她一抬眼看见严斯默,他的发梢、肩上、胸前全沾满雨珠,从怀里取出一只完好的纸袋,他眸光深邃地盯着她看,朝她走来,他唇上温暖的笑意和她梦到的一样……
「怎么才一下子,就不见人影?我猜妳在这里,替妳送早餐来了。」
他的接近教她无端地心慌,本能地想回避,匆匆站起身,倒退,不小心撞倒了椅子,椅子砰地一声倒地,她也差点跌倒。
「小心……」他及时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她睁着大眼睛,不信任地盯着他,不敢相信他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温和得教她感到茫然。「放……开我。」
严斯默暂时放开了她的手臂,把早餐安置在圆桌上后,便不容分说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搂进怀里问:「饿了吗?」
云儿瞅着他惶恐地摇头。
「还会感到不舒服吗?」
她又摇头,被他的好给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答应我下不为例。」
他知道她喝酒,那么……「昨晚真的是你抱我回房里……那不是一场梦吗?」
「什么梦,当然不是。」他淡笑,难道她一醒来全都忘了?
「你……真的知道……我是谁了?」她浅促地喘息。
「妳是云儿,我的云儿。」他很笃定地说,深刻地注视着她,她忧郁的眼神今他有说不出的心疼。
「你怎么确定我是你的?我从没说过我是你的。」她一脸忧愁,推开他,跑向离他最远的火炉边。
严斯默怔然,心抽紧了。「妳还没原谅我跟别人订婚的事?」
「不……」
「那是没原谅我擅自安排妳住在T大附近那幢房子?」他一步步地走近她。
「不……」她身后再无退路。
「那到底是什么?」他扣住她纤弱的双肩,很想知道。
「我只是……从没说过……我是你的。」她凝视着他深如大海的双眼,发现他是受伤的,也许她不该这么说,这是多年来,她难能可贵的碰触到他情感的深处,他如此真挚的向她表白啊!可她心底有太多的忧虑,让她无法安然去接纳他的爱。
「那妳是谁的?」他沙哑地问,眉峰攥得死紧。
「我……不属于任何人所……拥有。」她满心愁绪,满眼的泪。
「这是妳的理由?」他放松了箝制她的力道,深怕在自己情绪难以克制时会不小心伤了她。
「相信你也不会是我一个人所拥有。」
「怎么说?」
她红了脸,不发一语,无法说出心底的想法。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红着脸、坠着泪的模样,心隐隐泛疼,真不知她的小脑袋究竟想着什么,难道他对她深切的爱,她还不明白?心折地拥她入怀,低下头吻她,他要吻到她明白为止。
她在他怀里颤抖,他抑郁的吻透露着伤怀和淡淡的悲切,她几乎可以确定他也如同她一样对爱情期待又怕受伤害,他们的心一样的善感、易碎;而她一点也不忍心伤他。
「我只爱妳,这辈子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