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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边渡头在赵东领着众人离去后,又回复入夜后一贯的凄清。

    不知名的虫儿唧唧叫着,此起彼落,其中尚夹杂着蛙鸣,敖灵儿下意识倾听了一阵,轻咽下喉中窒闷,僵着声道:「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早没瓜葛了,你究竟想怎样?」

    司徒驭在离她不出半臂之地自在盘坐着,占去大半的乌篷,一袖搁在膝上,另一袖探出两指,慢条斯理地将发丝拨到肩后。

    「灵儿,有没有瓜葛不是妳一个说了算。妳把我害得好惨,诚信扫地,还想赖得一干二净吗?」

    本就够圆、够清明的杏眸瞪得更水亮,吶吶地嚷:「你你你……说啥鬼话?!别在那儿胡乱编派!我几时害你了?」

    在稀光中静泛玉泽的脸容笑得幽深,他嗓音略哑。「没有吗?我应承过芝芸,定要仔细照看妳,从今往后,不教谁欺妳,也不让妳欺负谁去。可妳逃了两年,为所欲为,坏事干尽,我对不住芝芸,这『背信』的臭名算是坐实了。」

    这、这……这算个什么事啊?「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竟拿芸姊来压她?他可不可耻啊?

    双颊气鼓了,满脸的不可置信,若非顾忌他的手段,敖灵儿一长串的脏话真要放鞭炮般地猛爆出来。

    「我欺负谁了?谁又敢欺我?我不是逃,是闯荡江湖!还有,我干了哪桩坏事?我自个儿怎不晓得?你少摆那模样诬赖我!」问到激动处,船身晃了晃,她着实沉不住气。

    司徒驭显然没将她的极怒当作一回事,凤目细瞇着,语气持平,说得徐绥。「妳没干过坏事吗?那么,一年多前,妳在两湖入蜀境的河道上故意落水,假装不懂泅泳之技,被旁人拖上岸后,还教人全然探不着脉象和气息,最后引来一名女扮男装的殷姓姑娘以针灸医术相救,那位殷姑娘以为妳真溺水,怕救不活妳,众目睽睽下对妳口对住口吹气,还揉过妳胸脯,费了心力将妳弄醒了,妳却对她干了什么?」

    被突地质问,敖灵儿的小嘴张得圆圆的,气息吞吐不出,真忘了怎么呼吸。

    那张好看的薄唇淡勾,司徒驭接着说下:「妳说是闯荡江湖,却回头支使着『三帮四会』的众人,要大伙儿帮妳劫走那位殷姑娘,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她当众对妳不轨、坏妳名节,妳硬赖着她不放,要她负起责任。是也不是?」

    他心知肚明,她成了今日这模样,我行我素,啥儿礼教也没瞧在眼底,其中一部分原因得归咎于敖家老爷子无法无天的纵容,另外,尚有部分因由,应是出在他身上。

    芝芸过世之前,他明白告诉她,要将她带在身边,不再放开。这话似是激怒了她,才会引发她后来留书出走。

    当时他既惊且怒,自是忧心,怕她不知轻重,脾性倔硬,一不小心真要出事。

    他急欲寻她,却又不得不远走西域一趟,毕竟因芝芸的病,他已延迟了与师父约定的返回之期。后来是与敖老大谈过,老爷子再三保证,一有敖灵儿的消息,定火速派人知会,他才启程西去。

    只是,他回西域后适逢师父入室闭关修行,为期一年。师父留下两册秘笈,要他在他闭关期间,先行参详秘笈中的武学,并为他守关。

    他无法离开,五个月过后,「三帮四会」那儿终于来了消息,敖灵儿是给找着了,他悬在半空的一颗心尚不及放下,敖老大又陆续遣人来报,说敖灵儿向「三帮四会」借兵,一会儿火烧某贪官宅第,一会儿又洗劫了某县土豪劣绅所开的钱庄、赌场,要不就架着篷船沿河道搜寻「肥羊」,见猎心喜,瞧上眼就死咬不放,行为嚣张之至。

    更教人头疼的是,她干出的这些事落入敖老大眼里,全成了「巾帼不让须眉」之举,很值得拿出来说嘴、痛饮三大坛酒似的。

    他不管她,试问还有谁管得了?可是形势偏偏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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