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恋人关系维持了一阵子就分手了,原因固然是小夜子花心的老毛病发作,可是,两人还是拉拉扯扯的,有_道教人不能够理解的亲密牵绊。时男就老是忙着充当她的护花使者。
「那个时男,堂堂大男人就不怕丢睑?竟然甘心让小夜子肆意利用。如果时男肯狠下心肠撇下她不管,也许可以一挫她的锐气哩!」
这些都是女生的评价。
时男的态度也确实惹尽女生嫌了。他就连「得寸进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我跟其他女生的想法一样,恨透小夜子,唯一的分别是我喜欢时男。
不过,就在深秋午後的一堂无聊得让人发怔俨腻的讲课里,意外地从朋友口里知道,毕业後,他俩的距离就更是渐行渐远。
反过来,我却乘看毕业的契机,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进时男的生活里,同窗会喝酒众头,我就总要坐在他身旁。巧立名目给他摇个电话,藉口商量工作难题约他出来,在计程车裏装疯卖醉,一句「不要回家去」,就顺理成章地缠上了。
我花尽气力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把「女朋友」这个位置弄到手。
一晃三年。现在,我跟时男的关系稳定了,小夜子亦不在。在时男眼里,就没有她的影子,名字都忘得一乾二净。
怎料事列如今,我却从时男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哦,小夜子?」
大概是一个月之前,我在他的家襄看《2020》 ,录影带播放至尾声的时候。
「嗯。我也吓了一跳,想不到会在那种地方碰上。」
「哪种地方?」
我朝时男看过去,努力要自己的一张睑别绷得紧紧的。
「就是一家位於门比谷叫『比芝』的酒吧。公司的前辈拽我去的,她在那儿打上兼职。」
「她不是在甚么汽车公司当秘书的吗?」
那个时候,小夜子就一马当先找到工作。她还不是凭面试加分吗?负责面试的大叔阿伯,
都忙个不停盯着她的一张笑脸、她一双美腿了,才懒管她笔试的成绩。比她优秀出色的人可多着,但都全军覆没。对於像我般千辛万苦才找到公司聘用的人来
说,与其说羡慕她,反而觉得自己像傻瓜似的。在那个所谓「求职火线」上,管它甚么「努力」、甚么「拼搏」,
原来都是徒然的。
「小夜子说公司不用加班,间着无聊就去做兼职。」
「她怎么样了?」
「甚么怎么样?」
「有没有改变?」
时男拿着遥控器,开始翻卷录影带。
「呀呀,看上去就是花厘花俏的。浓妆艳抹,一身服饰火辣辣的,霎眼一看,就教人觉
得夸张放肆。女人也真厉害,沾上这种陪酒行业,一身媚态都跑出来了,总之就变得风情万种。」
虽然时男一番话带着批评语气,却让人感到夹杂了一点兴奋雀跃。我站起来走到厨房去。
「要不要咖啡?」
「嗯。」
翻好录影带,房间霎时变得异常安静,这一室方寸地,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电视机,就再容下下其他东西。
跟时男拍拖,每一天都是幸福。我们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我就只管想着下次休假跟他怎样度过,又或者穿甚么衣服赴约。
当我从时男口小听到小夜子的消息,没有惊讶,反而觉得这一天终於要来了。这个也正好是我心里早就藏着某种预感的证据。就像翻日历,一张掀一张,却又总要疑心下一张会突然出现一个颠三倒四的数字来。
「她说光靠公司那份薪金不够花哩!也难怪呀!听说她住在三田一幢月租二十万日元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