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莫名其妙的获罪,又莫名其妙的获释,整件事情就只能用莫名其妙来形容。
秋风送走了夏日的炎热,带来秋日的凉爽,就连天空都显得分外湛蓝起来。
推开两扇雕花木窗,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纪吟风觉得精神好多了。
看到远处苹果树下的那抹纤细身影,他不由得露出笑容。她呀,不知又在干什么。
「朗月啊,喜欢吃苹果吗?」苏盈袖很认真的指着树顶的一颗红苹果问怀里的儿子。
目前只会傻笑的纪朗月挥舞着一双粉嫩的小手,表示赞同。
「那咱们就吃。」眸底闪过一抹诡异,水袖一挥,一缕劲风直袭上树,哗啦啦十几颗大苹果落了下来,她衣袖再一甩,十几颗苹果就如同飞箭一般向一旁射去。
「扑通扑通」数声,几个江湖人就从隐身的地方摔了出来。
对于这样的情形,纪府下人已经做到见怪不怪,基本上可以视而不见,除了偶尔会被吓上一跳外,已经不再对高来高去的江湖高手心存畏惧。事实上,他们家的少夫人才是高手中的高手。从他们每天抬出去的人数就知道了,当然那些人不是死人,只是一时动弹不得而已。
「袖儿。」纪吟风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妻子飞起数脚将人从墙内直接踢飞出去。
苏盈袖展颜对他一笑,「纪吟风,你不读书了?」
「不读了。」他伸手抱过儿子逗弄着,「今天又来人了?」
「是呀,朋友太多嘛。」她笑得一点儿都不见心虚。
「妳呀。」纪吟风轻叹一声。自从嫁给了他,定居到了苏州,每日前来拜访她的江湖朋友就络绎不绝,当然了,寻仇的也从四面八方涌来。
苏盈袖撇嘴,「我有什么办法啊,爹娘不希望我带着他们的孙子东奔西跑的,而且你又死活都不肯老实的待在家里,我只好让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来踢馆喽。」她也是很无辜的啊。
说的也是。纪吟风的面皮稍稍的泛红了一下,他离不开妻子,爹娘又舍不得孙子,所以一向像鸟一样飞翔的她就只能留在家里拍蚊子玩──蚊子的个头稍嫌大了一点儿。
「妳惹事的本事实在太大。」他叹气。
苏盈袖摸着长发,没吭声。有时她也不想嘛,可是麻烦找上门置之不理又不是她一贯的个性。
「真想不到妳居然还偷过玉玺。」至今想起这件事他都会一身冷汗。
「我好奇啊,而且我只是借来看看,什么也没干。」她觉得很冤枉,就为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皇帝那家伙就拿纪家人来开刀,真的太没品了。
「岳母他们真的会来苏州吗?」
「不晓得。」对于日前收到那一纸信笺,她根本就没在意。
「你不想他们吗?」
「我只记得他们满江湖追杀我。」想来就气,不就是为了一门亲事嘛,值得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吗?要不是她武功了得,早就被五花大绑扔来纪家成亲了。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感觉就差太多了。
纪吟风转到一边闷笑去,每每想象他们当年你追我逃的景象就让他喷笑,简直是江湖搞笑大追逃啊,至今在江湖上都传为笑谈。只不过,至今也没多少人知道其实他们是因为家事,并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盈袖却不免有些郁闷,这种事被人家当成笑话来看,真的高兴不起来啊。她当年真的是很认真的在逃婚啊,哪里想到会搞出那么多好笑的场面,活像她故意弄出来的一样。
「袖儿,前面好像很吵。」眉峰轻攒,抬眼望向前庭,似乎有些异样的动静呢。
「确实不清静。」苏盈袖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显得意兴阑珊。
「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