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他依然坐着扣住她的手。
「你和她一起过夜!」她开始哭叫。「而且不是这周才开始!以前我也打电话回来过。」
「南茜!够了!」血滴下他的衬衫前襟。
他看着她挣扎地控制自己,泪流满面地回到椅子上坐下。他起身拿条抹布擦掉汤渍,然后坐下来。
「我一直对你忠贞,不应该得到这种待遇!」她说道。
「这不只是忠贞的问题,而是两个人不能一起成长。」
「这是你从报上读来的陈腔滥调?」
「看看我们,」他用手帕按着脸颊。「还剩什么呢?一周五天分居两地,剩下两天相聚又是不欢而散。」
「那个女人搬回来以前,我们都相安无事。」
「别把她扯进来,可以吗?这一切早在她回来之前就开始了。」
「那不是真的。」
「事实如此,多年来我们已经同床异梦。」
他看得出她的怒火已经被恐惧所取代,这种反应出乎他意料之外。
「如果是因为我的工作,我说过可以减少出差。」
「是吗?你减少了吗?」
他们两个都明白她没有做。
「即使真的减少,你会快乐吗?我终于明白你的确乐在工作!」
她热切地倾身向前。「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呢?」
他疲惫地长长叹息。这种交谈无异是在绕圆圈。
「你为什么要这段婚姻?我们又能从中获得什么?」
「是你认为它错误,我却认为它值得争取。」
「天哪,南茜,睁开眼睛吧。从你出差开始,我们就逐渐失去婚姻的真谛。我们同居一室,同床共枕,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共同的吗?朋友!交朋友要用时间和精神,但是你天天忙碌,周末累得没时间招待朋友,星期天又要休息,不能上教堂。我们连和邻居喝啤酒的机会也没有,没有孩子,也没机会参加家长会或看孩子打棒球,南茜,那些都是我所要的。」
「呃,你为何不——」她说不下去。
「早说出来?」
他们彼此都明白他早说过了。
「我们在芝加哥有朋友。」
「新婚时是的,但你从事业务工作后就没有了。」
「但是我的时间太有限。」
「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我们的需要不适合对方。此外嗜好和消遣呢?你的消遣是工作,我的嗜好对你而言又太粗俗,南茜,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共同点呢?」
「一开始我们的目标相同,改变的人是你,不是我。」
他沉思半晌,然后伤感地承认:「或许你对,或许改变的人是我。我试过城市生活、艺廊和音乐厅,但是路边的真花比画上的更吸引我,鸟叫虫鸣比管弦乐曲更像天籁。雅痞生活不适合我。」
「所以你强迫我搬来这里。呃,那我的渴望和需要呢?我喜欢艺廊和音乐厅!」
「正是。我们的需要差异已大得不足以维系婚姻,我们也该承认了。」
她的前额贴着手掌,瞪着牛肉汤发呆。
「人会变,南茜。」他解释道。「当时你只是时装设计师。我也没料到父亲死后,麦克会邀我回来经营公司,我必须承认,经过多年公司主管的生涯,我才明白那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那回事。我们都变了,南茜,就是这么简单。」
她含泪抬起头。「但是我仍然爱你,我不能……不能就此罢手。」
她的泪令他伤感地别过脸去。他们沉默地坐着,直到南茜再次开口。
「我说过我会考虑怀孕生子。」
「太迟了。」
「为什么?」她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