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按照无痕动筷子的频率与速度,好似这些菜全都淡然无味至极。
无痕的胃口退化得很厉害,只吃了那么两三口就放下筷子,然后端坐着一动也不动。
夜应天的眼神阴鸷,盯住低头不语的她,却有些无可奈何。
他已经试过很多种方法,想要让她开口、让她亲近他,可是什么法子都没用。
无痕不喜欢珠宝、不喜欢脂粉、不喜欢小动物,一切正常女孩家喜欢的东西,她全都不在乎。
无痕不喜欢笑、不喜欢哭,更不喜欢说话,一切正常人所具备的情绪,她全都不表露。
除了那天他从商洛身边把她带走时,她说过话、流过泪以外,他就再也没看到无痕有过表情。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这个父亲很失败、很没用?
或者,说明他把她带回这暗夜宫,是错的?
但是很可惜,两人是血脉相连的父女,无痕倔强,他绝对比她更倔,所以他绝不会认错,更不会放她走。
吃得差不多,夜应天放下筷子站起身,对着无痕道:「你跟我来。」
语声平静,听不出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无痕心底略微讶然,但很顺从的站了起来,跟着他迈步。
按照往常,吃完饭后她就可以回房了,但是今天,他要带她去哪里呢?
暗夜宫宏伟宽广,回廊里悬着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跟在夜应天身后行走没有多久,便进了一间小小厅堂。
这厅堂里的光线甚是幽暗,除了一盏油灯外,没有任何光源,而厅堂里的陈设也简洁得很,一张长条书案、一把小小藤椅,还有就是满墙的书册。
唯一称得上装饰的,便只有墙角挂着的一幅长图卷,因为光线幽暗,一时间看不出那卷上绘的是何景物。
无痕心底再度惊讶了下,因为这样朴实无华的陈设,在富丽堂皇的暗夜宫里可以说是非常特别的了,简直特别到不似暗夜宫所有。
「过来。」夜应天执起书案上的油灯,向着墙角那卷画轴走去。
她闻言踏上几步,就着他手中的油灯向画卷上看去,一看之下,却不禁略微张大了双眼。
只见那卷上用工笔细细绘了个少女,站在一株盛开的桂树下,舒眉绽唇而笑。女子身形纤弱、面容清秀致丽,那眉目间与无痕竟有七八分像,但女子的神情极是温婉,全身洋溢着浓重的书卷气,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闺秀。
无痕瞧着画上女子,忽然有些了悟。
她的气息与他相近,面容却和这画上女子相像,那么这女子……
「这女子,便是你娘亲。」夜应天并不看她,只是凝视着画中人,沉沉开口。
无痕抿抿唇,把目光自画卷上转开,并未接话。
连对着眼前该称为父亲的人,她都没感觉了,便何况只是画上的一纸人?
夜应天并没在意,那两道眼神更加深黯,好像穿透了画卷,投到了一个空寂幽远的地方,继续道:「她从前最爱的便是桂花,每到一处必得寻有桂树的地方才肯住。不知她带着你离开暗夜宫之后,可还亲手栽种过?」
稍微停顿了下,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语声越加低沉,「这暗夜宫中的每一棵桂树,都是当年她亲自动手栽下……」
闻言,无痕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没见过桂树,却对桂花香那样熟悉了。有那么一个酷爱桂花的娘亲,就算她只是个没有记忆的小小婴孩,想必也忘不了那浓郁花香。
可是,桂花香还在,那个锺爱桂花的女子,去哪里了?
无痕终于抬起头,双眼略有了神情,带着询问投向夜应天。
他回视她,声音有些苍凉,「我已找了她十五年,却不知道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