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殊影坐在真皮沙发上,胸手环胸,紧眯着双眸,一整个晚上就看着梅暗香在他的套房里跑来跑去。
打从她知道他患上感冒后,就忙得像只不停歇的蜜蜂般。
首先,她进了流理台旁的一个小料理间久久不出来,几分钟后,料理室里传出一阵阵淡淡的酒香味。
这是白兰地的气味!严殊影皱起眉头,很想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当酒味愈来愈浓烈时,他站起身子欲察看,这时,暗香手上捧着一杯东西,笑盈盈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快趁热喝了它,喝光它,你的感冒也就好掉一半了。”暗香捧着马克杯,小心翼翼的将它端到他的眼前。
严殊影接过马克杯,凑到鼻端闻了一下,发现这杯看起来黄澄澄的东西中,混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你一定很疑惑这是什么,对不对?你放心,现在还不到我狠下心来毒杀你的时机。”暗香巧笑倩兮地幽默道。
“跟你开玩笑的啦!这是蛋酒,不但可以暖身,还能补充体力,而体力就是打败病毒的最佳利器,你快点趁热喝了它,包准你驱风又避寒!”
严殊影怀疑的望了马克杯内的液体一眼,嗅闻了好一会儿,发觉味道并不难闻,甚至还有记忆中祖母的味道。
“这是感冒糖浆?”
“都跟你说是蛋酒了!”她娇嗔的望了他一眼,“取二分之一的蛋量,混合二至三小匙蜂蜜后,放在小火上轻轻搅拌,最后倒入一百三十西西左右的米酒,完全混合后再失掉小火即可。
但这里是巴黎,没有米酒,我看到料理室中有瓶白兰地,所以想到用白兰地来替代。”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温柔、笑容太过甜美,也或许是蛋酒的气味太过香醇,严殊影将头一仰,一口气就喝光了马克杯中的蛋酒。
“好喝吗?”
“还不错,没有我想像中的难喝。”
“嗯,现在你该到床上去休息了。”
她那哄孩子般的语调教他皱起眉头。“不要想赶我上床睡觉,我不是小孩子。”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人只要一生起病来都会像小孩子。”她睁着那对美眸,继续说道:“算了,如果你真的还不想睡觉,我也不会勉强你,倒是我已经很累了,我想先睡了。”
“你今天晚上真的要跟我睡在这间房间里?”
“对,我想要留下来照料你,我怕你夜里若发起烧会没人照顾你。”她开始环视起四周,套房正中央是一张天鹅绒大床,靠近阳台的地方摆着一张贵妃椅。
“今晚我就睡在那张贵妃椅上好了。”语毕,她从橱柜里拿出一床薄被。
“晚安。”她赤着脚走到贵妃椅旁,铺好被子。
严殊影走到她身边,俯身凝视着她清丽的脸庞,眼神触及她身上那床薄被时,倏然柔和起来。
“那床被子太薄了,你半夜会冷的。”
“没有关系,我已经很适应巴黎的天气了。”语毕,她在贵妃椅上躺了下一来,闭上双眼。
☆☆☆
深夜,外头的冷风透过阳台落地窗的缝隙,吹人偌大的套房里,虽然室内开着些微暖气,仍无法遏止那刺人心脾的寒冷。
严殊影转了个身,瞪视着灯旁的小闹钟,这是他头一次觉得闹钟的滴答声响很吵。
怎么?这就是他今夜转辗无法成眠的原因吗?
不!当然不是!令他无法人睡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和他同室而眠的可人儿。
就在这个时候,贵妃椅上的可人儿嘤咛了一声,转过身子面对他,纤纤娇躯整个瑟缩在薄被之下,隐隐约约可看出她在发抖。
严殊影莞尔一笑,犹记得几个小时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