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就是倒贴钱我也不愿意近她的身,更别说玷污她!她觊觎我的美色,想玷污我还差不多。”
谁不知正常人干不出强占徐满春的事,可把人丑摆到台面上来说,总归让人心里不受用。不光堂上三位大人摇头,就连次间的应硕和姜棠听着也刺耳。
这个李赫,都啥时候了还要逞口舌之快!嘴上犯犟,激怒了徐满春,于案子有弊无利,真是莽夫!
姜棠心急,但愿朱益群说话婉转些,铁柱能原原本本说出真相。
徐满春登时大叫起来
:“我管你是寿昌伯还是福禄伯的儿子,那天在土地庙想要抢占我,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天仙美人,我可想死你了。现在到了公堂上人模人样的嫌我丑,我是吃你家饭还是睡你家床了?就你嘴巴会说,要是我带了镰刀,早晚把你舌头割下来喂鸡!再把你的命根子剁了,丢给狗吃!”
前面的话尚可反驳几句,听到割舌头和命根子,李赫紧紧地闭上嘴,忙捂住胯下,“你这妇人,好歹毒的心肠!”
“公堂不是你们打嘴仗的地方,谁再敢吵得难解难分,都拖出去棍棒伺候!”
脱下裤子挨杖刑的滋味,谁也不想受,都乖乖闭嘴了。
朱益群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公堂上免跪,拱手道:“在下朱益群,久居京城,初次来钱塘宝地,本欲查清石女案,从县衙回钱塘驿途中,偶拾得两支像火折子似的迷烟散,嗅了又嗅,便觉到了嫦娥仙子所在的广寒宫,眼前所看的一切都不真了,农妇像美人,才做出有伤风化的事。县尊大人,在下并未褪去裤子,也不曾有遗液,未曾入巷,还请明察。”
入巷是房事的雅称,没脱裤子也没遗液,远比李赫说倒贴钱也不近身更为理直气壮,令人信服。
这一番话文雅又有重点,令人听着如沐春风,彭县令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便收敛了,“铁柱,你娘说你陪着她去土地庙上香,把你的亲眼所见据实说来。”
“县尊大人,小的一到土地庙就尿急,急忙上了香跑到远处去撒尿。待回来时,看他们两个,一个坐我娘腿上,另一个扯她衣裳,摸一把亲一口啥的,吓得我娘大哭大叫。我怕娘受欺负,撒了一把黄土到他们眼睛里,趁乱带娘走了。”
原以为一个半大的孩子,再口齿伶俐也会说东扯西,没什么要紧的话说。哪料铁柱一开口,就把李赫和朱益群对徐满春如何行事,再怎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给讲得清楚,称得上是要言不烦。
“铁柱,本官问你,他们脱没脱衣裳裤子?”
彭县令一张脸端正严肃,问话时全无半点不正经。
铁柱答道:“我见着他们的时候,都全须全尾的。”
“本官再问你,他们说是闻了迷烟散,中了毒,才对你娘生出不轨之心。当时他们的神情,可有异样?”
“就跟丢了魂似的,两只眼睛像死鱼眼,不像咱们的眼珠子发亮。”
彭县令闻言点头,“本官也对迷烟散略有耳闻,夜里可当火折子用,白天吹了会飘出异香,引人遐想。因这些比蒙汗药还厉害,朝廷下令再不许私自卷制售卖,可屡禁不止。待案子了解后,本官仍要细察迷烟散的来处,以免再有人深受其害,做出匪夷所思之事。”
“强抢民女案已真相大白,现本官宣判:李赫与朱益群二人强占徐满春未遂,但性质卑劣,各罚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脱了
裤子打三十大板,再皮糙肉厚的汉子,也得打得皮开肉绽。
李赫怕屁股开花,跪地求饶:“县尊大人饶命!我情愿罚一百两银子!”
刑部侍郎在次间,乐得看手下的人不必受刑,可都察院和大理寺也有大官在,彭县令要是徇私减刑,定会落人口实。如何处理,方能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