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
“那就是李赫和益哥难以脱罪?”
什么都瞒不过她!
应硕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能让应侍郎满面愁容,可见种种迹象皆对他们不利。咱们也是刑部的人,不好去探他们的监,但咱们可以去事发地看看,兴许能找到蛛丝马迹。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姜棠有些心急地说。
“明早再去也不迟。”
不多时,驿夫送来抓好的药材。
应硕查过药材无误,“你再歇会儿,我去后院给你熬药。”
“昏睡了大白天,再睡下去,人都睡软了。不如
我也去后院坐会儿,吹吹秋风,兴许人就神志清醒了。”
“你受寒发热,再不能吹冷风了,在房里乖乖等我。”
“熬药要一两个时辰,让我干瞪眼躺两个时辰,小病都要熬成大病了。”
近些日子上山下海的,应硕早发现姜棠的身体比千金小姐们柔弱的身躯强多了。要不是受迷烟散之毒,再被浇了冷水,何至于病来如山倒?一味地闷在房里,委实不是个事。
“你唯有穿戴整齐保暖,方可去后院。”
姜棠闻之大喜,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奈何身子软绵无力,头重脚轻,穿衣裳已是竭尽全力,手举不起来梳头发。
“外面风大,头发吹乱了,谁进后院,还不得喊一句有鬼?”姜棠自说自话地笑了。
应硕仍坐在床边,手持梳子,从头顶开始轻轻地往下梳,遇到打结的地方,便用左手抓住,再仔细梳顺了才放下。乌黑如缎带的长发,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在他的鼻子前荡漾……
第一次被男人梳头发,姜棠羞得满脸通红,忽想起娘家人给出嫁女梳头发时的吉祥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七梳七姐下凡;八梳八仙来贺寿;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等她亲耳听到娘亲为自己梳妆时说这些话,不知会嫁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别的样式我不会,还
给你束发,行么?”
“行。”
往常应硕上朝前都有小厮代为束发,看似简单的束发,真动起手来,不是这一缕头发散了,就是那一缕头发松了,好不容易用布带缠住,已急出一身细汗。
因没有对镜梳妆,姜棠压根不知道身后的人有多紧张,只听到他长舒一口气,便问:“束发很难么?”
“不难。”应硕绝不承认自己做不好梳头这件小事。
姜棠对穿衣打扮不像世家小姐那么上心,头发束起来不吓人就行,站起来时头脑昏胀,踉跄了两步,幸被应硕扶住,“你人都站不稳,还是别去看我煎药。”
“应侍郎煎药,怕是头一回。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姜棠抽出自己的手臂,站直了身子,初迈两步,甚是别扭,多走几步,才找回平时走路的感觉。
“等等!”
应硕将洗净的直裰从头罩住她的上半身,再站到她面前,将两只衣袖绑在她的下巴处,再打了个结。他干这些事的时候,心无旁骛,直至打完结,才发现她脸红如火,低垂着头,咬着嫣红的唇瓣,害臊了。
此时此刻的应硕,是悬浮济世温润如玉的石大夫,只当她是个需要照顾的病人,便宽解道:“这有什么好脸红的?待下次我生病了,你也这样照顾我。”
“哪有这么咒自己生病的?可不许胡说!”
“人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听我娘说,我病了可会拿张做乔了,你一个
女子倒挺好照顾的。”
姜其章常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