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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彩礼能填补家用,这般重男轻女的家庭,多花一个铜板在刘翠红身上,都要十倍百倍的赚回来,很难说留在娘家就比外面漂泊受的苦楚少。

    夜色完全黑下来时,马车进了刘家咀,一堆黑狗黄狗追着马车狂吠,幸得汉子时不时用鞭子抽两下吓唬那群狗,应硕才免挨狗咬。

    村里的狗这般狂叫,引得不少村民端着碗站门口看热闹,有些与汉子相熟的扯着嗓子问:“买富,你家来亲戚了?”

    “人不是我亲戚,是去刘翠红家。”

    刘翠红家,那可有热闹看了!

    通常来说,乡村是同姓分支群居一处,各家各户

    出点什么事,还不用过一两个时辰,满村都知道了。

    因此,当马车停在刘翠红家门口时,已有数十人自发跟着来看热闹了。

    “谁啊?”一个粗哑的女人扯嗓子问。

    “兰婶,有人给你还钱,快开门。”

    “谁?”

    “我是买富,路上撞见一个俊俏后生要还你银子,就把他带来了,你倒是给人开开门,没有叫人吃闭门羹的道理。”

    买富拉着门环,大喊大叫。

    门忽地从里打开,买富一个趔趄,所幸被应硕拉住,才没跪进门里。

    妇人穿藏蓝色褙子,头发盘成圆髻簪一根银簪子,耷拉着满是褶子的脸,浑浊的双眼满是怒气,“买富买富,买你个头!我问的是谁来还钱!”

    “哦哦哦,兰婶你咋不问清楚点?”买富忙让到一旁,“就是这位公子。”

    “我不认识你,你啥时候欠我钱了?”妇人走出门,双手拉着门环,啪的一下把门带上了。

    这不仅没让客人进门,主人也跟着站门外,这叫什么待客之道?年长的人看了直摇头。

    “兰婶,我姓石,今年年初,我做生意亏了,没钱买米下锅,找翠红姐借了一两银子。这不挣了点钱,准备还她,哪知道她已经走了。我打听到翠红姐娘家在安吉县,赶紧就雇了辆马车过来,这一两银子,您千万收好。”

    一两银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妇人收了,脸色仍是淡漠无神。

    “兰婶,石公子厚道,没因

    翠红走了就赖账,专程走这么远的路给你送银子,好歹开门叫人喝杯茶再走,没的让人说我们刘家咀不懂待客之道。”

    “买富,就你长了嘴,就你话多!”

    妇人骂完,还是那张厌世冷漠的脸,语气却缓和了,“难为你奔波了那么远的路,进屋坐坐吧。”

    门再次打开,应硕和姜棠并肩走进,妇人又啪地一声关了门,把村里那些长舌妇关在门外。

    刘翠红娘家院子砌得跟房梁一样高,中间一条进屋的路把院子分成两半,一半种的是萝卜白菜,另一半种些韭菜小葱,非常方便又实用。堂屋里点了一盏白烛,中堂上挂着一幅送子观音图,慈眉善目的送子娘娘左抱童男,右抱童女。堂下一张八仙桌,摆着两盘发黄的菜,椅凳缺胳膊少腿,要坐还得靠墙垫砖头。

    “我家这么破破烂烂的,你们愿意坐就坐,不想坐站着也没事。”妇人自个儿坐在一把藤椅上,细瞧银子。

    姜棠问:“家里就你一人?你儿子们呢?”

    “在县里置了宅子,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两回。”妇人话里话外颇有怨气。

    姜棠顺势劝道:“兰婶,您这一把年纪,独住吃得不好也没人照顾,不是个事。养儿防老,你跟你儿子们进城享福去。”

    “早几年我能带带孙子孙女,留我住给我口吃的就不错了。现在孙儿们都大了,哪个不嫌我老碍着他们的眼?反正我老伴早就死了,女儿也

    死了,我早晚都要死,就不脏了他们的新宅子。”

    张口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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