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些分量。如意云纹的簪子,中间刻成宝葫芦形,寓意福禄二星,并分别镶嵌了红宝石,格外精美。普通金簪子已价格不菲,这般精致的宝葫芦金簪,换一套京城的大宅不在话下。
“少爷,刘翠红每个月干绣活加月例,也才几两银子,如何买得起这么贵重的金簪,还随手赏给了丫鬟?”
应硕反问:“她买不起,还不许别人送么?”
“少爷,您的意思是赵家人愧对刘翠红,送金簪子堵她的嘴?”
“很有可能
。”
虽说两人一同开始查案,姜棠总觉得应硕比自己知道的多,再这么下去,真相都快出来了,她还稀里糊涂的,怎么对得起凭实力考进刑部的自己?她把金簪用帕子包了又包,放进小包袱里,再双手托腮,把已知的线索仔细捋清。
马车行驶在荒野马路上,天地间除了车轱辘声,只有远远的狗吠声传来。
“姜棠,待会儿你跟车夫在山下等着。”
姜棠的头一点一点,似是睡着了。
他再轻声喊:“姜棠?”
她毫无反应,真的是睡熟了。
下了船后还没休息就各处奔波找线索,压根没像平时一样无憩,应硕都有些想睡了。他把羊角灯的提手杆子插进一个大小合适的缝隙里,正想如何才能在不吵醒她的情况下,让她改成枕着他的腿侧卧的姿势。
忽然,骏马抬起前蹄,打出一个分外嘹亮的喷嚏,再发出一声长嘶,姜棠被颠得直接往长凳上侧躺了,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没啥事,就是给你一个枕头。”
姜棠下意识的微微抬起了头。
应硕把自己的双腿挪到她脖子下,她再次含笑睡着了,有他从未看过的温柔。这份难得的温柔,他想守护一生。
他也有些疲累,从小包袱里找出干净的直裰盖在她身上,再将左手放在她的颈项前,以保护她不会摔下凳,这才闭上酸沉的眼皮。
“啊!有鬼啊!救命啊!”
应硕和姜棠被惊醒,听清是车夫
求救,忙打起车帘子,“老伯,咋的了?”
“有鬼啊!女鬼!”
车夫满头大汗,满眼惊惧,身子止不住地发抖,早已丢了皮鞭,钻进车厢里,躲在二人身后,“你们看,前面有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驾车处挂了一盏灯笼,只能照亮顶多一分地,确能看得见黑梭梭的前方有一个白色身影,个头不高,身量娇小,穿一身白衣,黑发披在肩上,步履踉踉跄跄的,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身上有伤。
没人赶车,马不再前行,转向路边吃草。
“两位贵人,咱们还是原路返回。这地方太邪门,我没要钱不要命的胆量。况且,这么晚出来,原是看着你们二人这一天都是坐我的马车,也没开高价,挣不着几个钱。若是还要去葛岭,你们俩谁会赶马车谁上,反正我是不干了。”
应硕问:“老伯,此距葛岭多少路?”
“约莫七八里。”
大半路程都走了,剩下的七八里路不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来赶马车。”
姜棠坐到赶车的位子,应硕便也挪到了她身旁,学着她以前说过的话:“姜姑娘,我帮你提灯笼。”
“少爷,您去车里坐着,犯不着您动手。”
应硕一言不发,攥紧灯笼的提手,无声地宣示他能做好这样的活。
有人在旁壮壮胆子也好,姜棠不再计较,甩起鞭子抽在马身上,大喊一声驾,马车又驶动了。
离“女鬼”越来越近,她嘴里念念有词
也渐渐听得清了。
“葛岭有鬼,要吸我的血。”
“葛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