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您说的什么话?”应硕有点怒气,自叹自解道:“作为刑部侍郎,常要查各种大案、要案、冤案,容不得出一丁点差错。此前我说想去义庄跟着仵作学验尸,你以太晦气为由阻拦。我便改而去杏林百草堂行医,你又阻拦。娘常说我做什么都不干涉,难道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那不是怕你太累了?”儿大不由娘,窦氏重起话头:“硕儿,柳州知府携家眷后天回去,吴尚书说好替其父饯行,咱们母子二人也去瞧瞧。
”
“娘,我可不去。”应硕一口回绝。
窦氏好言相劝:“柳州知府千金才貌双全,与你甚是般配,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时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今天我找京城第一神算,你已红鸾星动,定能修成正果。”
儿子不想这么早结婚,长辈又想早点含饴弄孙,简直没法聊了!姜棠料想谈话随时可能结束,便蹑手蹑脚地缩到一大丛铁树后,哪怕脸被划了几下有点火辣辣的疼,仍躲着不动。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从里打开,雍容华贵的女人香钻进姜棠鼻子,引得她想喷嚏,又怕露馅,忙双手紧捂口鼻,硬生生将喷嚏无声捂了回去。
“娘,时候已经不早了,可别叫你的男人等太久。”应硕以一种极其温柔的方式,将窦氏推出门外。
窦氏衣着华丽,满头金饰,脸上保养得宜,敷粉描眉,打扮得华丽尔雅,若不知内情,猜二人是姐弟关系也是有的。
姜棠愈发疑惑了:应硕口口声声喊妇人为娘,说话态度甚是恭敬,眉眼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面相应当是亲生母子。然而,应硕说别让妇人的男人久等,这大晚上的,催她早点跟男人行鱼水之欢?他生父早亡,男人另有其人!如此说来,京城传闻刑部侍郎生母一夜御数男竟是真的?
位居高位的刑部侍郎久不成家,难不成是因为生父早亡,亲眼目睹生母
放荡享受,对女人产生了厌恶,又不能娶男人进门,索性一直单身?
高门豪宅的应府,私底下竟有这么多龌龊事,姜棠生出一身鸡皮疙瘩,搬家!明天就搬!
“硕儿,今天是你爹的忌日,我打发他们出去住了。”一年之中,忌日、清明和七月半不让外男爬床,是窦氏遵循多年的旧历。她还想追忆过去,冷风拂来,打了个寒颤便走了。
等脚步声消失于耳畔,应硕开口讲:“出来!”
藏身于铁树后的姜棠:应侍郎,你在叫我,还是别人?
“姜……”
仅一个姓,姜棠麻溜地跑了出来,理了理裙摆,摸了摸头发,故作轻松道:“应侍郎,今晚的月亮……”
“没有月亮,也不像鸡子黄。”
鸡子黄……在阅友堂门口,她女扮男装的时候,就被识破了!
应硕厉声问:“谁许你来找我的?”
“我……我自己。”姜棠答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头绞手。
在博采堂上当那么多人的面,哪怕吴尚书端坐在上首,她也能中气十足地讲话。这下变成蚊呐般的声音,应硕自忖他本人有这么可怕?
他改用温软的声音问:“什么事?”
“我看到了信,想问……问……”问啥来着,脑子怎么空如白纸?
“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我想问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况太守断案传奇》署名是谁?第二个问题,火了的话,分我多少润笔?第三个问题,没卖出去几本
,会不会要我赔钱?”
正儿八经地问题,当面问磕磕巴巴的,“你不敢当面问,怎么不写信问我?”
“写信,对啊,我怎么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