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在男人欺身上来的时候奋力挣扎起来,惊叫和力气渐渐被迫淹没在男人腥臭的口气中,泪眼模糊中像是在灯光大亮的门口处看到了她心念多年的人,她十年如一日忠心侍奉的男人的影子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她突然嚎啕大哭的委屈面容上。</p>
苏宸,苏宸!</p>
你还记不记得我啊?</p>
我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曾经跟在你身后的小女孩啊......</p>
身上的压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茶几玻璃碎裂满地,寒光毕现的军刀扬起时溜出去地面上一串的血点子,耳边的尖叫渐渐化为男人的闷哼和呕吐声,刺鼻的腥味混合着呕吐物直刺鼻孔。</p>
安宁抱紧双臂,赤脚坐在沙发内侧,发丝铺脸后只剩下一双眼睛惊魂不定的望着逆光而立的人。</p>
沈悠然满脸可怖的杀意,在望到沙发上那个全无往日干练大方的精致女人时,眉眼中尽是痛色,她脱了大衣外套罩在安宁身上,感受到了怀里人的瑟瑟发抖,缓平语气安慰道:“安宁,安宁,是我啊,我是悠然,别怕。”</p>
那道光渐渐凝出比想象中更消瘦的影子,低沉的嗓音化为焦急的女声,一遍遍将她从方才的地狱中唤回来。</p>
沈悠然将安宁在车中安置好,打开了空调,对她柔声安抚:“你在这等我一下。”</p>
沈悠然去而复返的时候,方才的包厢已经乱套了,但是没人敢报警。这样的场所,三天一流血,五天一死人,今日的斗殴算什么,更何况打人的还是个女人。</p>
沈悠然衣服上溅上了血,耳根上的血都干涸了,像是一抹朱砂痣点在上面,她单手握紧还未及擦拭的军刀,眉眼压得很低,步步朝着刚才的包厢直冲而去,像是携着一身仇怨重生后复仇的厉鬼。</p>
过路的服务生哆嗦着靠墙给她让路,沈悠然抬起军刀,将上面的血在胳膊肘内粗揩了个干净,然后向地面上口鼻出血只剩浅慢呻吟的男人走去。</p>
军刀架在白花花的满是肥肉脖子上,男人瞳孔细密的颤抖着,里面倒映着一双通红如血的杏眼,往日里楚楚动人的眸子里面盛放着无尽的杀意。</p>
“你敢......动我......”男人在地面上剧烈的挣扎起来,但在沈悠然看来,也只是原地蠕动而已,说出的话勾不起分毫的威胁。</p>
“你是谁......”</p>
男人来不及听到任何的回答,就被洒在空中的血色弥漫住了双眼。</p>
大厅里一个经历模样的人领着保安从外面冲进来,来往着竟没有一个人挡着沈悠然的去路。</p>
身后传来脚步杂乱的声响,带着慌张的喊声:“人还活着,快叫救护车——”</p>
发动车子的时候,安宁在望着沈悠然手背上的血,怔怔的没有说话,脸色更白了。</p>
沈悠然沉眉敛目,双手紧握方向盘,面色紧绷的不像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