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狗血文弱受");
从承启殿驱车至司衣大致用了一个时辰,
期间为了避人耳目,走了不少荒僻的路径,沈清执换了身粗麻衣,
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老奴就不送你过去了,
初入司衣库需走偏门。”
“多谢老伯。”他道了谢,根据对方指的方向,饶了几条路走到偏门前。
因为不是招收旺季,
偏门并无多少人,只有守门的士兵和四五个穿着普通的青年。
“进去吧。”士兵查了他们的牌子,将人都放了进去,在门的里面有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太监在等着他们。
“人可都来齐了?”
一位青年站了出来,
“回公公,人都来了。”
老太监动了动眉,“你还挺会来事,都跟进来吧。”
沈清执跟着人群走到一处住房前,青年很有眼力劲的上前推开门,是布郎们的住所,房间很小,
一共有三个铺子。
“你们自个商量好,该和谁住,旁边还有一间,分了吧,要换的衣服都在铺子边堆着。”老太监吩咐起来,
又开始厉声警告,“今儿不同往日,库里出了要掉脑袋的大事,可都给咱家安分点,
要是捅出篓子被圣上发现了,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
众人纷纷说是,方才出头的青年更是吓得浑身一怔,不敢再多言。
老太监走了后,无人再言,沈清执很想赶紧分了房,又不想出头被注意,只能跟着他们在原地傻站着。
“咳,我说,大家也都累了,就先休息吧。”另一个青年耐不住双腿的疼痛,忍不住提出建议,“不如咱们抓阄决定?反正房间挨得这么近,没什么好争的。”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抓到相同数字的三人一个房间,沈清执抓到了“二”,便是老太监领着来的旁边那一间。
和他一起的还有提出法子的青年,一个沉默寡言年纪尚小的少年。
青年名叫王大庄,是城西村农户的儿子,因为家中母亲重病,土地贫瘠,没钱才阉了入宫做布郎。
看着年纪小的点从头到尾都没多说几句话,只知他叫杨薛,家离上京有上百里远。
简单介绍完,三人换好衣服,一起去了管事部报道,管事布郎将他们领到各个部门,安排每日所需的活计。
比如没经验的先跟着老人打下手,待熟练后再接手养蚕抽丝,织布染色,最后入主库学着做裁缝,阶级越高,月钱越多。
沈清执没有展现自己的能力,而是跟着其他两位舍友从最简单步骤开始,忙了一天回到舍房,天已经快黑了,王大庄和杨薛洗漱完便倒头大睡。
忽然门外闪过一道人影,他看过去,像是暗黎守在外边。借着打水的缘由,他起身出了屋,暗黎站在墙角,手中提着食盒。
“嘘,跟我来。”沈清执提着水桶,走到一颗大树下,“带我上树。”
暗黎不解,可还是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带上了树,两人隐身在树叶中,声音格外低沉。
“皇上让奴把药送给你,只不过时辰太晚了,都要凉了。”
“多谢。”沈清执端过药碗一饮而尽,“你去查查副司,查他最近半年的踪迹。”
“好。”暗黎合好盖子,将他送了下去,沈清执去柴房提了些热水净身,躺在铺上思索。
总司被皇帝革职,而副司却被留在了库里,同样是监管不到位,秦烨为何不将他一并革职?是查出没问题,还是其背后的势力动不得。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他连皇帝的心思都猜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