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这么认为。”
空气凝滞两秒,一个声音打破,紧接着就纷纷都这么附和。
穆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把所有人看得心都紧绷起来,才缓缓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闻鸣玉,“还想玩吗?”
出了这样的事,闻鸣玉当然没心情了,就摇了摇头。
穆湛随手把球杖扔给赵德全,“孤乏了,回去。”
然后,就翻身下马,带着闻鸣玉坐上步辇离开。其余人等垂首恭送。
路上,穆湛神色倦怠,有些不耐,托着下巴看步辇帘布垂下来的鹅黄穗子,在风中缓缓摇摆。
过了半晌,他收回视线,偏头看向一旁异常安静的闻鸣玉,皱眉说:“怎么不说话,是不满孤刚才做的吗?”
闻鸣玉从上了步辇,就看着眼前空气,发呆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听见穆湛的声音,才勉强回神。
他猜到了穆湛把他当做所有物,肯定很反感别人乱动,会做些什么,但他没想到,穆湛会亲自上场,作风更是简单粗暴,对方是怎么做的,就加倍奉还,直接让对方摔下马,被马踩踏,骨头都不知断了多少根。
那惨状,可谓是令人骇然。
他被惊到了,但奇怪的是,除了一开始的意外吓到,后面心里竟然没有多少害怕反感的情绪,明明穆湛那样子是挺可怕的。而且那样沉郁冰冷的脸色,仿佛不止是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
闻鸣玉抿了抿嘴唇,摇头说:“没有,陛下为我出头,我很开心。他刚才对我下手时都没有犹豫,没把我的命当回事,我自然也不会对他心软。”
他神情认真,却又有些心虚似的,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起,“实话说,其实我刚才也有想着要怎么教训回去的,只是我担心会惹来麻烦。”
他早就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多善良温柔的人,更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过当然,也不能太鲁莽,要考虑过后果能不能承担再行事。当时做不到的,可以先记在小本子上,以后再找机会。
穆湛听到他说的这话,唇角勾起,冲淡了脸上的阴沉。
有些意外,这软绵绵的小动物,平时瞧着柔软会撒娇,底下还藏着刺猬般的一面,若是被攻击了,就会冒出尖锐的刺来,把对方扎得鲜血淋漓,不让自己吃亏。
那,如果是自己要欺负他呢?
他会警惕到浑身炸毛,瞪圆了眼睛,龇着牙,张嘴一口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破皮流血了也死活不放开?
不,咬手伤害太小了,脆弱的脖子才好。
这样,他必然要扑进自己怀里,趴在自己肩上,两条长腿圈住自己的腰,以最亲密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咬住肩颈交界的皮肤,血染红他的嘴唇,红得艳丽,甚至有一些血会被他吞咽下去,融入到他的身体里。
两人仿佛融为了一体。
穆湛笑着,感觉不到痛,反倒兴奋得隐隐战栗。
真期待,这一幕发生。
闻鸣玉不知道穆湛心里在想什么,但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离这个变态暴君远一点。
***
“不用怕惹麻烦,孤说过,你想做什么就做。一个不足为道的人,把比赛都毁了,你要想打马球,随时都可以叫人来陪你玩。”
马球比赛中断,回去路上,穆湛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闻鸣玉听完之后,总感觉怪怪的,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话有种纵容又宠溺的味道。
奢华的蓬莱殿内。
闻鸣玉一个人待着,又变成了最放松的垂耳兔形态,雪白的一团,抱着胖乎乎的鲜花饼咬,一边吧唧吧唧吃,一边纠结地皱眉思考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