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衣睡了两个时辰, 意识还没清醒,先闻到了一股甜甜辣辣的糖水味。
顾长衣睁开眼睛,看见沈磡面带关切地蹲在床头, 手里捧着一碗黄褐色的糖水, 上面飘着五颗大红枣。
红枣姜茶?
沈磡把糖水往顾长衣方向递了递。
顾长衣摸了摸下巴,难道是沈磡反省了两天, 认识到错误, 给他赔礼敬茶?
顾长衣接过茶,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沈磡, 对方老实巴交中透着一股委屈。
我昨天带晚饭回来的时候, 是不是太凶了?
顾长衣承认,他赶着上船有点着急了。
他摸了摸沈磡的脑袋, 找了个话题:“包子好吃吗?”
沈磡眼里闪过犹豫, 要不要说真话?如果说认错人了,那怎么解释他在屋里听见声音不出来?
可是他根本没有吃到包子。
沈磡垂下眼, 睫毛扫下一片无辜的阴影:“没有吃。”
顾长衣:“啊?”
沈磡抬起眼:“你给弟弟吃了。”
什么?
顾长衣呆住, 昨天那个不是沈磡?
这世界对脸盲的恶意也太大了!沈璠昨天那件衣服跟沈磡的一模一样。
他听出了沈磡语气里浓重的控诉,心虚地推锅:“那你为什么不出来?”
沈磡战略性重复:“你给弟弟吃了。”
尾音裹着不敢大声说出来的委屈,重重地在顾长衣心尖踩了踩。被这样一张俊美无暇的脸正面控诉, 顾长衣恍然觉得自己犯了罪不可赦的错误。
买,再买!行了吧!
顾长衣哪里还记得一切的起因是沈磡不肯出来,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铜板, 放在沈磡手心:“这是我昨天赚的钱, 我们去再买。”
沈磡观察顾长衣的反应, 眸光一闪,仿佛深谙了什么武功秘籍。
他握紧掌心:“这是什么?”
顾长衣解释:“我昨天在外面挣钱,第一次的工钱, 一文钱都没动,给你了,奖励你在家洗衣服。”
这是夫妻间上交工钱?沈磡微妙地被愉悦到了,原来顾长衣买包子没花工钱,虽然都是钱,细数起来,还是不一样的。
洗坏衣服的某人毫不心虚地把铜板揣进怀里:“我有好好洗衣服。”
顾长衣:“对对对,你可厉害了。”
彼时,顾长衣还不知道,洗坏衣服得打,不然还会再犯。
沈磡推了推顾长衣手里的碗,“快喝。”
暗七说,凉了的喝完没效果。
顾长衣捧起碗,咕噜咕噜喝下去。
他抿抿唇,有点齁甜,是不是红枣放多了?
顾长衣正打算跟沈磡说煮姜茶不用放红枣,他没那么爱吃甜,突然想到自己给沈磡煮燕窝的手法。
红枣也是一把一把拿。
言传身教,罪魁祸首原来是我,那没事了。
顾长衣挪着下床,右边屁股上的伤口突然被蹭到,不怎么疼,但有点猝不及防,眉头条件反射拧了一下。
他换衣服的时候,才看见原来那根尖树杈隔着衣服把他刺出血了。
流了点血,发现时都结痂了,顾长衣伸手想碰碰,余光瞥到沈磡正直勾勾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顺势扶在腰上。
沈磡目光停在顾长衣手上,腰疼?
好像属于女子特殊时期正常反应的一中。
沈磡连忙扶住了顾长衣,小心翼翼,像伺候坐月子的。
顾长衣见缝插针地教育:“你看,你给我的茶,我二话不说就喝光,没有说一句不喝。所以你下次不能无缘无故不吃饭。至少要说出个原因,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