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

    方年还想在说什么，村长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于是，他只好情绪低落的离开。

    屋里，村长等方年走了，才继续和周椗讨论关于温泉村庄开发的问题，周椗告诉他：“项目的审批已经下来，等我们与合作方签署合同，就会抓紧动工，争取在今年年底把项目完成，到时候村里的居民可以自愿报名，申请营业民宿，到时村民的生计有了保障，孩子顺利升学，才能带动整个村子的进步。”

    *

    方年从村长家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家去。

    他来到刘敏慧家的院子，因为戒指被打捞出来，看热闹的村民早就散去。

    昔日，生活在这个院子里的女人不在，让本就不大的住所

    更显萧条，方年依稀想起第一次见到刘敏慧的场景。

    那是寒冷的冬天，她穿着一身儿红色的呢子大衣，上门儿和宁成宝相亲。

    方年那时候才十几岁，初中念到一半，正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

    刘敏慧性格外向，见他脸红，出声打趣了几句。

    那抹白色干净的影子就此在方年心底扎根，他再也无心学习，辍学后，每天蹲在家里，一边帮爸妈干农活，一边时刻留意着刘敏慧的动向。

    每天，他只要见她一眼，就能从早高兴到晚。

    做梦枕着她的影像入眠，当然也曾失落惆怅，这辈子注定只能做一场有关她的美梦。

    直到……刘敏慧的丈夫因为意外去世，她成了独身的寡妇。

    他觉得，他的爱情迎来了希望，鼓起勇气去靠近她、帮助她，看见她因为自己展露笑颜，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蜜幸福。

    后来，他长大成人，刘敏慧的孩子也大了，他很庆幸自己在那两年一直帮助她，作为她唯一信任的人存在。

    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对她好。

    他不介意她跟亡夫有过孩子，当羊娃天真的问刘敏慧“爸爸在哪里？”时，见到刘敏慧眼中辛酸，主动站了出来。

    “我愿意给他当爸！”那时，他还叫她慧姐。

    再后来，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雷雨夜，安慰了刘敏慧的寂寞，他才改口叫她小慧。

    他欣喜的向家人分享爱情圆满的喜悦，声称要娶刘敏慧。

    可是却遭

    到了全家人的反对，他执意要娶，与父母僵持几年，羊娃越来越大，刘敏慧因着和他的关系，在村民的白眼中，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他为了让她日子好过一些，不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他们渐渐走远，似乎，仅仅作为普通邻里。

    是周椗的荣归故里，以及叶殺的到来，成为他挣脱命运的契机。

    他见叶殺夫妻待人温和，私心建议让刘敏慧去把羊娃送给他们抚养，这样对她、对羊娃的将来都有好处。

    却没想到，就是他这个自私的建议，把刘敏慧推到了深渊里。

    他看着羊娃跑到他面前，焦急的问他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你不是答应我要救我妈，小爸，你说话不算话，我讨厌你！”羊娃哭着跑了。

    方年站在原地，抬起手，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你怎么他妈这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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