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她就在心里开始嘀咕。

    江镜庭回来的时候嘴上和她说放心吧，心里也一直嘀咕，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小子一定会惹祸。

    绸缎庄新开的分铺子好久没去看过了，花月意催着江镜庭去“看看”实际她是怕那些伙计没人在的时候又偷懒。江镜庭也只好去了。

    才到晌午，私塾里的李先生满身黑墨汁，拉着江如意来登门，愤怒使得他作为一个读书人的涵养全然抛弃：

    “出来！家大人给我出来！”

    李先生早晨见过江镜庭，也说上了两句话，深觉江如意的父亲不论相貌亦或是言谈举止俱

    是不俗，连带着他对这江如意都高看了两眼。但没想到，一个晌午的工夫李先生就惊觉自己看走了眼。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江先生怎么就能生出来这种熊娃子。

    花月意闻听得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了：“谁呀？嚷嚷什么？喊什么喊？”

    嗯，这就明白了。

    李先生气得声音都岔了音：“你是江如意的母亲？”

    花月意看看这人一身油墨，再看看江如意两只小黑手，霎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忙走到那李先生面前：“哎哟，是呀是呀，您是私塾的先生吧？怎么了？这小子惹祸了是吧？”

    李先生扯着自己的衣裳：“你看看他给我泼的！我不过教训了他两句，他扬手给我泼了满身墨汁。”

    花月意剜了江如意一眼，却不忙责怪他，只讪讪一笑：“先生里面请，有话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请什么请？”

    花月意道：“先生别动气，先说说怎么回事？”

    李先生压着满脑门子的火气沉声道：“这孩子今日问我怎么私塾里都是男子，不见女子，我与他讲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为我为何，我说天尊地卑，此乃乾坤，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男尊女卑自古是以.....”

    “没见识。”花月意冷声打断了李先生。

    李先生瞪大了两只眼睛望着花月意，气得手哆嗦：“令郎也是这句话！还跟我扯什么书文里的九王妃？难怪令郎如此无礼，原是上梁不

    正下梁歪了！”

    花月意瞪大了眼睛：“你放屁！你正？我看你根本也没什么高见！你快歇着吧，别误人子弟了。”

    花月意看向江如意道：“儿子！你泼得好！”

    江如意闻言来了精神，瞬间扬眉吐气了，脸上得意洋洋的抬头看着李先生，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情。

    李先生瞠目结舌，竟讶然当场，甚至想不出该如何对答。

    “这种迂腐的人，毫无见识，不跟他学也是对的！儿子！过来！”花月意扭身想走，被李先生一把抓住了胳膊，李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把话...把话说清楚了！谁？谁迂腐？”

    花月意一扬手，那弱不禁风的李先生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花月意冷声道：“我说你迂腐！迂腐之极！女子？女子怎么就该无才便是德了？你没见识，我不怪你，我也不跟你废话，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李先生是想讨个说法来的，没想到受此奇耻大辱，挽起两只袖子豁出去了：“我跟你拼啦！”

    江镜庭回来的时候，离着老远就见着了花月意和李先生在院子里动起了手，花月意根本也没用真功夫，那李先生仍不是对手，不是扑了个空就是被花月意调转回身拍了后脑勺，江如意还站在一边拍手叫好：“娘亲厉害！娘亲真厉害！”

    落羽一家三口正站在自家院子里给花月意摇旗助威，落羽嘴里吹着口哨：“小花！薅他胡子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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